八月二十日,黃道吉日,掌門人青陽真人召集四大長老赤陽真人、少陽真人、陰陽真人、明陽真人以及二十餘長字輩弟子來到天師洞。天師洞是青城派祖師開山傳道的地方,如今成了青城派長老議事中心。
“諸位道兄,今天請大家來,是為了見證貧道招收關門弟子,日後還請多多提攜。”青陽真人朗聲宣佈門規,吩咐周恆跪叩三清聖像、祖師張天師像,然後是諸位長老,最後道:“從今以後,你的道名叫作‘長恆’,希望你勤修道法,積累功德,使青城一脈發揚光大。”
周恆唯唯應是。
眾人紛紛上前祝賀。
眾人走後,青陽真人把周恆叫到自己修煉的丹房,問他的修道基礎如何。周恆沒有隱瞞,告訴師傅自己曾經服過千年靈芝,曾休息過家傳功法,目前築基基礎已經達標了,希望師傅指點進一步的修煉以及如何練習《青雲劍諜》。
青陽真人又驚又喜,仔細詢問了周恆的練功感覺,然後道:“從你的形體就可以看出曾經服用過靈藥仙草,你中氣充足,根基也非常雄厚,為以後的修煉節省了不少時間,非常難得。要知道,為師是在六十歲的時候才修煉到這一步的。”
周恆卻不知道自己究竟到了什麼地步。
青陽真人解釋道:“從古傳下來的修仙階段為煉精化氣,煉氣化神,煉神還虛,煉虛合道成就天仙之位,我們這些後世之人又加以劃分每個階段細化為築基期,旋照期、開光期、融合期、心動期、靈寂期、元嬰期、出竅期、分神期、合體期、渡劫期、大乘期,成仙后又為散仙、地仙,天仙,玄仙,金仙、太乙地仙、太乙天仙、太乙玄仙、太乙金仙、準聖(大羅金仙、聖人(混元大羅金仙每個階段又分為初期,中期,後期。”
周恆已經在《道藏》中見過那些名稱,所以並不感到奇怪,只是對自己的進境不太滿意,甚至可以說有些洩氣。他將青陽真人所說的話想了想,問道:“師傅,何謂成仙得道?”
青陽真人解釋道:“人的壽命是有限的,修真之士壽命可以隨著功力增高而延長。第一界屬於修仙的基礎階段,只能算作靈人,壽命可達三百歲。第二界稱作真人,壽命可達八百歲。到了第三界才可以稱為大能,可活一千二百歲,所謂‘得道飛昇’最少要到達第四界。仙人的壽命也是有限的,只可是少的數千年,多的萬把年,難免碰到三災九難,千年大劫,逃得過多活千年,逃不過形神俱滅。即使是仙人,也只是壽命更長些罷了,或者說復入輪迴時有些便利之處。至於‘長生久視與天地同壽’,那要到成仙才行。為師也不過剛剛達到第三階段第二重的出竅期,離仙人還有萬步之遙,真是步步驚心,路途遙遙啊。”
周恆聽得興奮,問道:“師傅,我聽說以前青城山成仙的人很多,是嗎?”
青陽真人面現無奈之色,語氣低沉地說道:“第十代掌門餘若風飛昇前說自己達到了天仙期,他是青城山最後一個仙人,其後沒有一個人達到仙人界。”
周恆感到奇怪,問道:“為什麼呢?想來不會是資質問題。三百年來,肯定有不少資質上佳的弟子。是不是因為道法失傳?還是說修煉所需的寶器難覓?”
青陽真人望著他,目光流露出嘉許之意,說道:“道法並沒有失傳,丟失的是一方北海玄玉,那是張天師在北海千辛萬苦找到的,造就了數十位神仙,在第十一代掌門手上丟失了。那塊玄玉方兩尺,厚一寸,跌坐練功可以節省一倍的時間,平常人修煉到仙人界需要一千年,有了玄玉只需要四百年,資質極佳的弟子甚至只需要兩百年。”說到這裡,青陽真人的目光中充滿了渴求,感嘆道:“自從玄玉丟失以後,修道變得無比艱辛,為師達到這一步吃的苦太多了,前途更是令人擔心。要知道,修真修到大能,也只能活一千二百年。如果屆時未能修至仙人,就必須轉世投胎,前功盡棄!慘啊!”
周恆遲疑道:“也許我可以找到一方好玉。”
青陽真人並沒有在意,隨口應道:“那敢請好,不過很不容易。青城上下,道士千人,尋找了好幾百年,也沒能找到滿意的寶玉。因為修真所用的寶玉要求極高,不能有一絲瑕疵,有一絲雜色就會有一重劫難。這樣的玉還要有一尺見方,一寸厚度,難啊!通常的好玉有三寸大小就極其罕見了。世上多的是斑駁不純的玉石,要想找到沒有雜色的玉,簡直比登天還難!”
周恆不再接言,轉而問道:“師傅,什麼是天仙,地仙,尸解仙?”
青陽真人答道:“順其自然,功到白日飛昇是謂天仙;隱於幽谷山林,潛移默化而成是謂地仙;經過兵解,身毀神存,元嬰修煉得成尸解仙,又稱散仙。三者之中,天仙為上,地仙居中,尸解仙最下。”
隨後青陽真人又指點了幾句練功的法門,吩咐他回去修煉。
回到住所,周恆從乾坤錦囊中取出那塊三尺見方的玉心,按照師傅描述的尺寸,用寶劍運功切下兩塊,每塊厚兩寸,方兩尺。剩餘的大塊仍放回錦囊之中。隨後他取了一塊玉心試練,覺得果然不錯,比其平日修煉更易於收斂心神。
第二天用完早膳,他和眾弟子前往天師洞聽經。今天主講的是青城長老赤陽真人,講述的內容是外丹的修煉。掌門人和一眾弟子都在,千餘人鴉雀無聲。周恆用心傾聽,牢記於心。
不到一個時辰講經就結束了。
周恆看到師傅向外走,趕緊走了過去,說要請教問題。
青陽真人很高興他能勤學上進,趕緊領他來到自己練功的丹房。
一進門,周恆就將早已備好的兩塊玉心拿了出來。
青陽真人只看一眼就呆住了,捧著玉心的手哆嗦了一下!一驚之下趕緊穩住,小心翼翼地放在桌上。
仔細察看了良久,他越看越激動,一張老臉脹得通紅,最後忍不住驚叫起來: “天吶,這真是玉精!”。
“這玩意兒有用嗎?”周恆吃不準玉精跟北海玄玉相比哪個更有效。
“太有用了,此乃無價之寶!快,去請四大長老來!”青陽真人急忙吩咐道童明月,明月跑著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