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清晨的霧水瀰漫於林間,太陽的光輝照耀在薄霧之上,經過霧氣的折射像點點碎金一樣撒落在林間,落葉時不時的從陽光之中穿透而過,彷彿若是人間仙境一樣。
一輛古樸的馬車正從其中緩緩馳過,車軲轆在溼潮潮的葉上碾過,發出吱吖吱吖的聲音。
不過車上卻不只周恆一人,茅山明也竄了上來。
“小兄弟,小兄弟,等等……”周恆剛要踏上馬車,茅山明也提著行李跟著出來。
“道長,叫我有何事?”周恆停步轉身,看著小跑過來的茅山明道。
“呵呵,小兄弟,在下王明,江湖人稱“茅山明”,如果不嫌棄,我託大,小兄弟你叫我一宣告叔就行了。”茅山明笑著套著近乎道。
“我叫周恆,明叔,不知道你叫我有什麼事嗎?”周恆微微一笑。
“呵呵!如果不介意,我就叫你周小兄弟吧!”茅山明呵呵的笑了笑,雙手有些的不自然的抓了抓頭皮,道:“周小兄弟,不知道你如此急著離開,是要去哪裡啊?”
“也沒有,我剛從外國回來,心向玄門,此刻正在遊歷增加一番見識,此地只是我路過的一個村落而已。”周恆微笑的搖頭道。
“原來周小兄弟也是遊歷之人,即然如此,不如晚上我們先找個客棧休息一下,明天早上大家一起起程上路,也好有個照應?”茅山明腆著臉笑道,其實他是看中了周恆的身手和那一身逼人的陽剛血氣,看到周恆輕輕鬆鬆的收拾了幾隻鬼後,他便產生了一個想法,若是他能與自己聯手,那還不財源滾滾?
雖然周恆不知道茅山明真正的想法,但是他相信這個世界沒有無原無故的愛和無原無故的恨,萬事萬物都有因果緣由,茅山明這樣明顯的套近乎,肯定是有什麼問題的。
“不好意思,明叔,我向譚老爺打聽到一個訊息,說今天晚上會有一幫馬賊想要洗劫隔壁的富貴村,這年頭兵慌馬亂的。我想現在就趕過去,看能不能幫上什麼忙。”周恆看著茅山明,半真半假的說道。
“什麼,今晚有馬賊要洗劫村子?”聽到周恆的話,茅山明臉上一驚。眼珠子咕嚕的轉了轉,僵硬的臉上扯出一個比哭還難看的笑臉道:“周小兄弟真是俠肝義膽,我真是萬分慚愧。即便我也想盡一份心,出一份力,但是奈何老胳膊老腿了心有力而餘不足。實在是幫不上什麼事。我為了不填什麼倒忙就在這裡預祝周小兄弟大展神威,將一個個馬賊斬於劍下,還我們老百姓一個安安穩穩。既然周小兄弟還有事,那我就不耽誤你的大事了!日後山水有相逢,告辭!”
說畢。也不等周恆說什麼,茅山明提著行李箱迅速的在一個岔路口跳下了馬車,朝著另一個方向走了過去。
茅山明聽到周恆明知道隔壁村有馬賊要洗劫,竟然還想著過去,這種熱血青年他見識的多了,一個個初生牛犢不怕虎,就算他再厲害有再大的本事,以茅山明這種明責保身為原則的老江湖油子,自然是不肯一起過去的。在他看來,這就是一種去送死的行為,還是不要跟這種愣頭青在一起好一點,否則都不知道哪天會給自己惹來災禍。
看著如同後面有鬼追跑得飛快的茅山明,周恆微笑的搖了搖頭,他倒沒有對茅山明這樣的行為有什麼微辭,畢竟江湖混久了,活得越久的人,越懂得趨吉避凶,更何況茅山明這種老江湖了。
沒有在理會茅山明。周恆也有自己的心中的計劃。
涼風習習,夜色漸濃。
周恆坐著馬車在往富貴村的路上飛快的行馳著,旁邊盡是陰暗的樹林與不明鳥獸的叫聲,幽深的深山老林裡不知道藏了多少詭譎的東西,若不是周恆藝高人膽大。普通常人只怕是沒有命在這一條路上走上一走。
五十里的路,說長不長,說短不短,普通人一個小時大概可以走5到6公里,走完五十里路要四五個小時,也就是車伕怕行夜路,所以他用了一個半小時就過了幾座小山和兩條纏繞的小河,到了一片樹林之外。
車伕不肯走了,這裡已經離鎮上太遠了,他怕再耽擱些時候就在天黑之前趕不回鎮上,在這個軍閥混戰麼鬼叢生的悲慘年代,天黑了,可不是什麼好詞兒,路上會有強人劫道,小鬼害人,妖精奪命等等都會發生在黑夜之中,周恆也沒有難為他,撤夫把周恆放在了樹林外就快速駕車而去 。
樹林之內,只有一條村人開整出來約四五米的土路,兩旁俱是陰森森密佈的樹木枝丫,兩旁不時傳來幾聲夜梟的叫聲,靜悄悄的整林反倒有些詭異的氛圍。
感覺著樹林的氛圍,周恆皺了下眉頭,默默的把手伸向了背後,拔出了那把桃木劍,沿著小路大步向前走去。
“咕咕!咕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