咕咚,我嚥了一下口水,乖乖側躺在他懷裡,一個屁都不敢放。
命要緊,尊嚴都是浮雲。
不多久,車慢悠悠地停了下來,外頭的人聲慢慢響起,似乎是城門關查出入的聲響。
心裡雖然好奇,但因為眼前的匕首,我完全不敢動。
不一會兒,井澤和我面對的車簾被掀開了。
幾乎是同時,井澤的匕首靠近,抵住了我的喉嚨。
我下意識往後一靠,井澤也順手抱緊了我。
我都能聽見他低低的笑聲。
我心裡一句娘還沒罵出口,突然就愣住了。
因為車簾外出現的,是一張我再熟悉不過的臉。
端……王。
我愣愣地看著他,臉上完全不知該做什麼表情。
端王眉心緊皺,死死盯著我。
也許是盯著我,也許是盯著井澤,也許是,盯著我喉嚨前的那把匕首。
“放,人。”
井澤在我耳邊輕聲說了一句。
話不大聲,我覺得端王應該沒有聽見。
但井澤說得慢,我知道,端王已經讀懂他的口型了。
端王怔愣了片刻,滿眼的情緒幾乎輪轉了千萬遍,最終僅僅化為一句小聲的:
“你不要傷害她。”
語氣中全是懇求。
井澤沒有回話,只語調輕鬆地哼笑了一聲。
車簾被放下,端王的臉瞬間消失。
一顆滾燙的眼淚突然無聲落了下來,嚇了我自己一跳。
很快,車就繼續向前駛去了。
同車侍衛掀開車簾往外頭看了一會兒,回來朝井澤點了點頭。
井澤總算放開了我。
我渾身繃直了許久,這會兒被撒手,腿根微微有點麻。
我悄悄看了一眼井澤。
他正把匕首別到自己腰間。
事到如今,我已經明白了大半。
井澤從見到我那一刻,就沒有想過放我走。
燕王垂危,他逃回燕國勢在必行。
而端王是他心中唯一忌憚的人,如果挾持了我,那麼端王就被握住了命脈。
即便到時候燕國內政不穩,韓國這邊也暫時不必太擔心。
畢竟最能打的那一個,小辮子在他手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