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無盡的漆黑。
冷風颼颼的吹著,沒有人知道這是哪裡,就連馬蕊芯自己都不知道,她只記得那天是在見仙崖,因為想到宋道元心情不是太好,就想要獨自靜靜,後來,好像是有人狠狠的在她後腦勺敲擊了一下,致使她完全失去直覺,等再度甦醒,就是現在。
黑夜裡,她盤膝而坐,儘量的讓自己保持冷靜。
也正是緣於靜下心的原因,她感覺到自身所處的空間並非是固定的,似乎是在緩緩地移動,並且有輕微的左右搖晃的跡象。
“究竟怎麼回事?”
話音剛落,嘎吱一聲,頭頂上灑下一片光明,原來是有個類似於天窗的東西開啟了,外面的陽光全都湧了進來,馬蕊芯由於長期處在黑暗中,眼珠難免排斥這光亮,迴避好半天,才慢慢適應,抬頭再看,她明白了自己應該是被關在地下室中,而頭頂那開啟的天視窗,則站著個個子矮小鬍鬚卻長垂到腳的侏儒人,正在對著她笑。
馬蕊芯毫不客氣的道“這是哪裡?你們又是什麼人?”
侏儒並沒有回答她的話,把一個紫紅色的食盒順著繩子吊下來後,就離開了。
看來,他只是來送飯而已。
說句實話,從昏迷裡甦醒的馬蕊芯還真有些餓,她放心的拉過食盒開啟,準備大快朵頤,至於飯菜的安全問題,她根本不做懷疑,畢竟,這群人要真想結束她的性命,在昏迷之際可以說有用不完的機會,有必要等到醒來後再下手?而且還是用下毒這種卑劣手段。
再者,宋道元身隕,馬蕊芯對待生死的態度,早就是淡到沒有,或許死對她來說,也是種解脫。
開啟食盒,一股濃濃的腥味就撲鼻而來。
她粗略看過後,發現其中全是海鮮水味,另外,食盒上還有股海風吹過才會留下的氣息,莫非此刻是處在海上。
用完侏儒人送來的食物,馬蕊芯繼續打坐,儘管她現在已經喪失所有的修為,但對於她來說,打坐不僅僅是為修行提供服務,更多的時候,它是對於心境的一種磨練。
而讓她沒有想到的是不多時候,給她送飯的那個侏儒再次將天窗開啟,探進頭來道“馬真人,走吧,我家尊者請你過去一趟。”
說完他順著天視窗丟下根繩子,不偏不倚地落到馬蕊芯面前,盯著眼前的繩索,這位爛劍山的山主,準仙境界的大能,不由的一笑,其中多少有些自諷意味,當初可御劍上九霄的她,如今出個地窖而已,還得依靠繩索。
無奈的搖搖頭,馬蕊芯拽住繩子,往上攀爬,他原本還想再問問侏
儒,口中的尊者是誰,要帶他到什麼地方去,但想了想又覺得這個問題,直接去問那所謂的尊者本人,豈非更好,況且,侏儒也未必肯說。
順著繩子爬出去,馬蕊芯方才明瞭,剛剛所處的是個用木板累建成的暗倉,外面,則是條大船,剛剛從暗倉裡出來,她就聽到了風吹海浪拍船舷的聲音。
侏儒人眉眼一挑道“不要看了,你心裡有什麼疑問,待會見到我家尊主,直接問不就行了。”
馬蕊芯點頭道“好,我就直接去問,勞煩帶路。”
“請!”侏儒人倒也客氣,說著請的同時做出相應的動作,然後馬蕊芯跟著他,離開這個貌似是堆積貨物的船艙,往左手邊走去,最後來到一處雕花秀玉的紅漆畫舫,舫內裝飾的極為奢侈華麗,倒真有些像人間富商們炫富擺財刻意而為,馬蕊芯進去之後,目光不看其他,高度集中的往正前方望去,一個雪白貝椅就出現在眼中。
貝椅上,坐立著一個人,年紀大約三十五六,眉宇之間透著不凡,外態英然,氣度颯爽,並且,馬蕊芯居然會覺得,對他有幾分眼熟,可當她要具體回憶出曾經在哪裡見過,卻又想不起來。
白衣人似乎是看穿了馬蕊芯似曾相識的心思,笑了笑指著左側偏舫位置早就擺好的酒食道“馬真人請坐,你我邊飲邊聊。”
馬蕊芯卻沒有按照他說的作,就連線下來要說的話,同樣是別開主題的道“你認識我?其實我也覺得看著你非常的眼熟,但又想不起來,能跟我聊聊嗎,我們之前是不是見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