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夏蕭的謹慎和四靈獸的要求,在他洗骨的這段時間,他們都進入了深層次的狀態,以此全力運用元氣,拉扯那些衝擊夏蕭身體的藥力,令它們留在夏蕭體內,幫其重塑身體。
所以當夏蕭進入這片森林,句芒沒有前來,只有他自己在其中漫步。不過他眼中的景象,即便句芒醒來也不知究竟發生了什麼。
以前木行空間中也有不少花,都是些小雛菊,要麼就是蒲公英,前者少而後者多。此時,出現在夏蕭眼中的,卻是一種從未見過的奇異花朵。這種花朵有著雪蓮的形狀,可花瓣並非白色,而和樹葉相當,極為翠綠不說,還有著充盈的元氣,似被其充滿。
花朵不斷旋轉,像有風吹過樹木,引得樹葉擺動且颯颯作響,神秘而迷人,令人不禁想去探尋它的秘密。
這等花朵極多,生長在森林的每一個角落,看似一般,可其中泛出的波動,又像某種靈藥,可他不記得何種靈藥長這等模樣,而且怎會長在這?
夏蕭在一棵大樹下蹲身,終於注意到這些花朵的奇特。它們只會在自己路過或停留時綻放,而自己走後,它們又閉緊花苞,和含羞草恰好相反。夏蕭回頭望過一眼,果真和他想得一樣。
他一個大男人,雖說對美好之物也有期待,可這種地方還是適合阿燭來。但有些可惜,她是沒機會看到這些花朵了。
探出手,夏蕭以手指戳了戳這些極有彈性的花瓣,像碰到幾團果凍,心情頓時大好。這是自己洗骨後大荒賜給自己的恩惠?如果是的話,未免太過貼心。可他隱約覺得沒那麼簡單,因為手中被搓動的花朵突然動了起來。
先前紮根地中的花朵竄了起來,根系化作兩條小短腿,一對極大且有靈光的眼睛眨動後看向夏蕭,含著些責怪,舞起一對柔軟的小拳頭。
“小傢伙脾氣還不小。”
夏蕭剛開口,便不禁露出微笑,看來一切終於恢復正常,這段艱苦的日子,也快到盡頭。
手中長於地面,還似精靈的花朵手感像阿燭蒸的饅頭,不過等夏蕭看時,終於知道這小傢伙為何要打自己。原來是他先前搓花瓣的力氣有點大,導致它臉上一片微紅,不過這樣的它才可愛。它在夏蕭手中不斷掙扎,令其手心微癢,才被夏蕭輕輕放在地上,朝聖壇方向走去。
小饅頭跟在夏蕭後頭,小短腿不停捯飭才勉強跟上,不過它躍起出拳,卻被夏蕭不經意間的動作撞到後頭極遠處。小饅頭在地面彈了很多次,站起時鼓著腮幫子,又要前衝,可夏蕭已經不見了,它也放棄追擊,躺在地上直吐粉嫩的小舌頭。跑了這麼久,可將它累壞了。
聖壇於森林最內部,以前四處皆是茂密的樹木,只有一片並不算大的草地沐浴在陽光下。可此時的草地被無數花朵佔據,見夏蕭來,它們齊齊開花,綠色的淡淡光輝令森林再多些恬靜,可夏蕭滿臉問號,始終不知道這些花朵從哪處來?
莫非是句芒所致?應該不會。以他對句芒的瞭解,他就算做這種事也會事先和自己商量。
抬起腳,還未落下,無數小花便已跑開,給其讓出一個落腳地。夏蕭走上聖壇,其上的句芒還正懸浮,並未甦醒,因為最後一次洗骨還未徹底完成。只有等夏蕭醒來,他們才會睜開已閉許久的雙眼。
進入極深境界的句芒面色嚴峻,可並不妨礙他依舊帥氣。其下的無數花朵像他的信徒,此時綻放花朵,冒出晶瑩的光來,雖說在陽光下沒那麼亮眼,但給夏蕭一種極好的感覺,不知為何。
突然,夏蕭想到其他三行的空間,走下聖壇,眨眼消失在原地。許多小饅頭似的花朵四處去看,可夏蕭已到汪洋大海中。
在木行空間的夏蕭精神充沛,如陽光下茂盛的樹木,活力無窮。而到海中,他的頭髮飄動如海草,隨其快速而過的身體一起潛入深處。比起森林,這裡微涼,可他來後的一瞬已適應,如魚歸家。
還沒到聖壇,夏蕭就發現水中的花朵。這些花朵並未長在海底,而像水母一樣有著觸鬚,在水中飄蕩,為這片大海增添許多生機。原先這裡廣闊而單調,只有小語帶著三條大魚,可現在有無數花朵,像夜幕下的孔明燈,從幽黑的海域升起,到明亮的海面去。也有一些從海面往下沉,無憂無慮,單純的樣子似永留在童年。
夏蕭湊過去看,這裡的花朵有身體,只不過籠著海色長裙,如半透明,可依舊能看到修長的身體和纖細的四肢。比起林中的花朵,它們少了些活力,多了些溫柔。小手撫摸過夏蕭的面孔,隨後形似大海的舞女,在永恆的歌曲中扭動身姿,很快遠去,不再停留。
“你們從何處來?”
兩個空間都存在的花朵必定不簡單,而且夏蕭看到,小語還在聖壇上陷入於那個極深的境界,也不該是她所為。
幾個月過去,小語已有成年的完全姿態。夏蕭見到,不禁注目,許久不見的感慨後是逐漸驚訝的目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