箭矢和刀劍一樣危險,敢這般放鬆,一看這小子就是普通人。
做馬賊的,最怕遇到俠客。一個狼子野心,貪圖錢財美色,一個俠肝義膽,正氣凜然。兩類人只要碰到一起,幾乎不用一句話,便是一陣廝殺。現在雞冠頭覺得眼前這小子,便屬於後者,否則定不會多管閒事。
雞冠頭雙手結印,令地面的岩石泥塊像長了手般,順著自己的小腿爬上自己的身子,化作一身緊貼在身上的鎧甲。對手的刀很鋒利,他必須將自己的土行運用到極限,在保證堅硬的前提下不慢於對方的腳步。
雞冠頭初步覺得這小子的元氣為木行,可不敢確定,但他揮刀時,肯定會將其催動。如果是木行,他會處於劣勢,畢竟五行中木專克土。但這地形,對他還算有用。
箭矢將至,夏蕭手臂掃過一個極為誇張的弧度,令漫天箭雨落地。隨之,夏蕭將手中朴刀插在地中,雙手結印拍地。
地面在翻騰,其下有藤蔓即將破土而出。它們都帶著極為鋒利的刺,還有些尖銳的木樁,也會隨著他們刺出。
隆起的地面如浪,在雞冠頭準備抵擋時,它們卻速度極快的繞開自己,朝自己身後而去。
“身為俠客,既這般陰險?”
雞冠頭大吼,連忙結印,手掌拍地。
轟!
不斷隆起的地面正要被破開,便被硬化的土地擋住。可尖銳的藤蔓還是破開些小洞,令地面滿是裂痕,猶如擱置許久,無人住的老宅裡的蜘蛛網。其上七十餘人一陣心悸,驚得跳了起來,再落地時,開始再次後退,將四周千米都留給老大和那小子,不敢添亂。
在他們抱著金銀財寶跑時,先前車隊裡的人還被綁著手腳,頭上套著麻袋。他們只能坐在原地等死,像那幾個丫鬟一樣,手掌捏住一把土,等著死亡。
猩紅色的光在草原上肆虐,帶起瘋狂的風,令雞冠頭身上的巖甲落了一地碎渣。夏蕭身形鬼魅,眨眼閃到雞冠頭身後,聲音冷徹如冬日之水。
“誰說我是俠客?”
夏蕭愛惜自己的刀,不會直接用其在岩石上劃過。可上面鋒利的力,足以達到夏蕭想要的效果。背部甲冑脫落,等雞冠頭轉過身,雖說手臂颳起極為誇張的風,可夏蕭已隨其後背而動。
後背一陣發涼,雞冠頭跺腳,身後當即有石柱衝出。石柱將夏蕭頂起,令其後退。而後雞冠頭背後巖甲修復時,雙臂猛地掄動。
地面的岩石泥塊還在往身上爬,速度極塊,令其從先前身披甲冑的樣成了一個更為龐大的石人。而雙臂落地時,地面顫動,其下刺出無數尖銳的石錐。石錐頂部尖銳,橫七豎八的朝向各個方向。
石錐刺穿了已死的老官人,刺穿了芸兒,令先前那車隊裡的所有人皆死。雖說不是次次都能刺中,可那極快升起的石錐,只要一觸碰,普通人便會骨裂,甚至一命嗚呼。
夏蕭身體輕盈,躍起落下後腳尖點著石錐尖處,來了興趣。他許久沒有這樣戰鬥,平日的戰鬥要麼是被碾壓要麼就是碾壓別人,碰到旗鼓相當的對手的次數很少。因此,他準備好好打一場,就用最先暴露出的木行元氣打。
雙臂一震,胛骨上雙翼展開。夏蕭飛天時,只剩眼睛的雞冠頭眉頭緊鎖。這傢伙既然還會飛,那自己靠著草原得來的優勢又被五行剋制和會飛這兩個點拉平。如此一來,只能穩紮穩打,打消耗戰。草原上雖有草,可不比森林,但泥土極多。拖下去,他不見得會輸!
“有這實力,做什麼不好,非要在這甘做賊寇?”
夏蕭從半空俯衝,雙翼中扇出許多晶瑩物,它們落在雞冠頭身上的泥石上,而後夏蕭身形一扭,沒有繼續進攻。
“碎!”
一拳敲碎手臂上的岩石,它們沒有落地,而是在雞冠頭元氣的呼叫下射向夏蕭。他手臂如槍口,在塵埃中射出極為誇張的岩石碎片。它們尖銳的不像話,可被夏蕭快速躲過。比起陸地上的速度,只有火勉強能和風比。可雞冠頭突然轉了個方向,預判到夏蕭的位置。
“有這實力,怎麼就不能做馬賊?做官要聽人差遣,俠客又太過虛偽,只能做好事,否則便是偽善。那我便做馬賊,看上哪個女人就上她,想殺誰就殺誰,即便是勾龍邦氏的公主在此,我也敢日她!豈不快哉?”
夏蕭高挑起眉,確實爽快,但可惜,他不好這口。濫殺無辜可不是逃避現實的藉口和洩憤方式!
雙翼一卷,岩石被擋在外面。可夏蕭再次展開羽翼時,已有極為詭異的聲音發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