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了別人的飯,他們還不收錢,那船長來找自己聊天,夏蕭也不能拒絕。以前阿燭是不想修行,因為太累,現在想專心修行,可為了意外不能遠離夏蕭,便跟在他身邊,陪他找船長閒聊。
這個長髮男人和大多南國人一樣,舉手投足間都有一股溫柔之氣。可他沒有選擇扎發,令阿燭看著難受,姥姥從小就說,衣服爛點破點沒關係,頭髮長點短點也沒關係,可要整潔,要看著舒服,要將自己收拾好。所以這個男人即便有些小帥,可在阿燭眼裡更像一個地痞流氓。所有散著頭髮的男人裡,阿燭只喜歡句芒。
端起一杯茶,阿燭撇著眼睛看夏蕭和船長,覺得沒意思,她根本插不進去嘴。
“小兄弟,你這一身武藝,想必學了不少年吧?”
“兩三年。”
“兩三年就到了這等境界?”
夏蕭點頭,可船長不信。這種常人難以理解的事,夏蕭沒有再編一個新的版本。若不是他親身經歷,恐怕自己都理解不了,為何可以在這麼短的時間內,這麼快的提升實力。他將一切都歸功於後來居上的天賦和遠道而來者的身份,可在外人眼中,只有驚愕。
不說整個南國,就算當今最強的南商,入了尊境的修行者都能直接享受國家的照顧。幼齡算步入真正的強者之列,枝茂可有極大的將領身份,生果境界更了不得,不會輕易出手,於國內可呼風喚雨。而曲輪和參天,在帝國勢力中近乎沒有。可見,夏蕭這種實力,已小覷不得。
“小兄弟,您這麼小的年齡就有這等修為,真是令我慚愧。”
“修行一事,在於天賦努力契約獸,不是單方面能決定的,船長大人切不可這般。”
這些道理船長自然懂,可被夏蕭教訓,既無比自然。似後者的老氣橫秋不是偽裝,而是發自內心深處。
“聽說小兄弟是去找親戚,即便都在海邊,可曾聽說東海的龍宮要塞?”
“不曾聽說,船長能講講嗎?”
阿燭看著夏蕭,表情淡的似不開心。她知道,他又開始撒謊了,龍宮是他們的目的地,他怎麼可能不知道?但那龍宮不是極為神秘之地嗎?連學院都只給出大致區域,範圍比俞谷大百倍不止,可這船長,怎麼一副瞭如指掌的樣。
“雖說是秘密,可現在已人所皆知,講也無妨。但小兄弟還是不要去參與,免得因為你是異國人而刁難你。”
這是在提前發難?夏蕭雖說點頭,可到時候肯定會去,別說船長几句話,就算胡不歸前輩在,他都不會立即放棄。
“這龍宮是建在海底的一座城市,傳聞為遺落之國,裡面有特殊的象形文字,記載著對陸地的模糊認知。可被人類大肆考察後,既莫名消失,不知去了何處。百年來,無數人都在尋找它的下落,希望對其進一步考察。現在,終於有了大致的下落。”
“是一片海域?”
“對!學者發現無論它如何消失,都在一片海域迴盪,所以這次有百艘海艦,將從一片海域開始搜尋。”
“裡面有什麼好東西?”
“小兄弟怎麼這麼問?”
“若沒有財物寶貝,怎麼可能吸引數萬人和百艘海艦。南國人雖說性情溫如水,可也是人,既然是人,便有慾望,便會權衡利弊,否則也不會白白投入這麼多。”
船長以長音哦了一聲,心想這小兄弟真是聰明,看似年紀輕輕,可思想成熟,甚至有些圓滑。
“船長若覺得不方便,便不說了。”
“沒什麼不方便的,都是眾所周知的事。傳聞,那遺落之國中,有可買一國的寶物,還有世間少有的靈器。”
“難怪能吸引這麼多人。”
阿燭問:
“船長,你不去試試嗎?聽說靈器很少見。”
“我就不去了,沒那想法。”
船長從容的笑了笑,自然也懂得慾望一詞,可沒想去爭。他只要守著這條江就好,渡其上人來來往往,才是他最想做的事。到了海上,他便沒了當前任何名頭。說到底,他是那種寧做雞頭,不做鳳尾的人,難以趨之若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