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時辰還不遠?”
這可是飛耶,不是走路,阿燭本以為再遠的路都能很快到,沒想還有一個時辰,好無聊啊!
躺在句芒的背上,阿燭閉上了眼。這下好奇的該是句芒了,他還從沒見過這麼粗心的人,一點防備都沒有,若是在人世,說不定沒過幾天就被騙走,還幫人數銀子。
“你不怕我是壞人嗎?”
句芒無論面朝何方,聲音都能清晰的傳入阿燭耳中。她一聽,極為認真的問:
“那你是嗎?”
“不是。”
“那就好。”
阿燭鬆了口氣,又重新躺下。吹著風,頗為享受,但豆豆還在發抖,它怕高。每一次睜眼,都嚇得連忙閉上。一會好奇,又睜開,如此反覆很多遍,但依舊樂此不疲。
“你這麼問,估計沒人會說自己是壞人。”
“那他也騙不過我,我可機靈了。”
阿燭哼起小曲,幸虧姥姥給自己穿了身棉襖,不然吹著風指定明天就得噴嚏連天。
瞥了眼身後,看句芒時不時回頭,夏蕭就能猜到阿燭是個話癆。那種性格的女孩,肚子裡的話永遠都說不完。
只是這一眼,舒霜就覺得自己有情敵了。阿燭雖然不是夏蕭喜歡的型別,也幫不了夏蕭什麼,可緣分往往就是那麼妙不可言。有了那種感覺,管她那種型別,喜歡就是喜歡。那樣一來,夏蕭的眼睛會不會瞎?一想到還未使用的晝夜之極,舒霜就暗自害怕。
到了臨溪城,這裡慘不忍睹的場景令豆豆走不動路。它一站在地上就尿了,被嚇尿的,阿燭見到,笑得前仰後合。不過看豆豆哀叫的樣,阿燭抱起它,連忙安慰。
“豆豆真乖,幸虧沒尿在我身上,不然那個大雞爪叔叔會打你的。”
大雞爪叔叔?
句芒雙目冷漠,沒有回契約空間,而是湊了上來。
“什麼叔叔,叫我哥哥!”
“我才不叫。”
阿燭跟在夏蕭和舒霜後面,向立著十數人的休息地而去。
“你不害怕?”
“怕啊,不過你之前都說了,我就沒那麼怕了。”
“你膽子可真是大!”
等夏蕭走到胡不歸身前,句芒就不一一回答阿燭的問題了。可她一直在問,那個老頭是誰?那幾個年輕人是誰?這麼全是男人,就沒有女孩子嗎?阿燭著實話多。
在這空氣都是血色之地,太陽的顏色暗了幾分,可阿燭依舊明亮,像能點亮這世界,如黑暗裡的一盞燈。
“前輩,出了些意外,山村裡的老人沒有離開的意思,只帶回來一個。”
胡不歸點頭,目光落在阿燭身上時,雪白的眉頭皺到一起。
“這丫頭叫什麼名字?”
“阿燭。”
胡不歸一聽,連忙招手,讓阿燭過來。她整了整裙子,破舊花棉襖下的淡色碎花裙她很喜歡,只是比起四周這些人的名綢金緞俗氣了些,可她向來不喜歡攀比,衣服而已,裹體即行。夏天的時候,她經常只穿個小背心,所以臉上沒有羞澀,反而高興。這老頭一看就是老大哥,就像姥姥是村子裡的老大姐一樣。能和這樣的人說話,有利於她達成自己的願望。
阿燭有著自己的小算盤,她要學會修行,然後找份差事,買座漂亮的小宅子,三天能吃頓肉,一個星期能吃頓雞就行。這麼想起來,還是有些貪。阿燭一邊想,一邊正色,頗為正經。
“老爺爺,您好!”
夏蕭和舒霜坐在一邊倒下的石塊上,看阿燭傻了吧唧的伸出手,要和胡不歸握。胡不歸愣了一下,還是抬起乾枯的手掌。這丫頭,有趣啊有趣!
“你好,阿燭。”
“您也是修行者嗎?”
胡不歸點頭,這個女孩有些特殊,他既然察覺不到她的半點氣息,她身上更沒有半點元氣波動。這樣的存在,說不定是個奇才。
“那你能教我修行嗎?我想修行!”
阿燭離開山村的目的不只是為了擺脫深山,而是為了接觸修行者,山裡沒有修行者,可外面的世界有。她要找一個修行者教自己修行,那樣才能變強,才能接姥姥走出山村。夏蕭和舒霜是阿燭最先見到的修行者,可他們和自己同齡,估計沒多厲害。相比之下,還是這老頭看著威風。往這一坐,所有人都圍著他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