懷裡桃花太多,花瓣在臉上蹭得微癢。夏蕭偏頭,打了個極響的噴嚏。抬頭時,自己已與山路隔了一人。
花間,柔弱女子身穿鬆垮的淡粉長裙,似會隨時落下,露出其下柔軟迷人的胴 體。她俏臉微紅,似花酒喝醉,誤了出行的時機。雖不妖豔,可有幾分風情,給夏蕭和舒霜一種桃花林中桃花仙的既視感。不過在二人眼中,她有些陌生。
女子舉手投足間皆有春風扶花,微散芬芳。夏蕭覺得,她像這山林之精。昨日副院長說凡生靈者皆可接受學院的教育,莫非這桃花女子便是成功的典範?若是這樣,豈不是比靈器還稀有罕見?
面容帶著幾絲陶醉,女子開口,聲音細柔如微風,也帶著些酒氣,似昏昏欲睡。
“折這麼多花,也不打聲招呼?”
“拜見前輩。”
夏蕭微微行禮,不管對方是什麼身份,都比自己這新來學子要強得多!
“這花,拿去釀酒?”
這裡沒有規定不能採花,但此時女子出現,令舒霜生出幾分自責。夏蕭見之,主動回答:
“做點心。”
他臉皮厚,不怕前輩教訓。
“這等好花,自然是釀酒,怎能做點心?”
女子靠著樹,坐到地上。忽而一陣微風來,引得漫山花落,如無聲之雨,堆在長裙旁,令其色更深。
“前輩是覺得桃花做點心俗氣了些?”
夏蕭聽出女子話中的幾絲困惑,悟出些道理。而這成熟女子還算滿意的點頭,似贊同夏蕭說的話。
“可曾飲過桃花釀?”
夏蕭如實搖頭,可這前輩是想說什麼?是真的喝醉了?應該不太現實,除非她為醉而飲。
躺在樹下,女子聳著柔弱的肩膀,與其融為一體。而她不知何時,右手把玩一酒壺,左手持一小盅杯。她倒下清澈的淡粉桃花釀,其中落幾片桃花,似小湖中的長舟,只能移動絲毫,便停在原地。
“可悲。”
她嘆道一句,令夏蕭奇怪。因為懷中有桃花,又不好鞠躬,他便直接問道:
“前輩,還望您指教。”
“沒什麼可指教的,只是從未有人像你們這樣折我的花,我出來看看罷了。”
酒氣迷人,可夏蕭舒霜不敢怠慢。
“還望前輩見諒,是我們唐突了。可前輩愛酒,我們便送些點心來,以賠不是。”
側身,女子面朝山路,桃花如被,輕易被其拉動。可過於鬆垮的衣下顯一明顯的雪白溝弧,令夏蕭連忙挪開目光。
“去吧。”
夏蕭和舒霜離開,可她還在原地,眼神飄忽迷離,似醉於夢中,醉於仙境。人釀酒,酒養人。
“這前輩,總覺得不是凡人。”
夏蕭回頭看了那前輩一眼,舒霜突然說:
“我知道這位前輩是誰了。”
舒霜之前覺得有些羞恥,未經人同意便折人花枝,怎麼也不算好事。現在微紅滾燙的小臉恢復平常的紅潤,腦海裡才浮現出些記憶。
“學院中除了副院長,便屬大師姐實力最強,恐怕就是這位。”
夏蕭也曾聽聞,大師姐的實力在參天之境。可嗜酒成性,凡塵氣重,難以繼續向上。此時回想,確實和傳聞中的有些相像。她雖姿態萬千,可總給人一種少了什麼的感覺,像桃花再美,卻沒了春風為伴。
“走吧,趕緊做完去陪不是。”
這等事,戲劇性太足,可初來乍到就折了別人的花,總得考慮周全些,免得引起不愉快。
舒霜想道歉,覺得自己惹了麻煩,可夏蕭突然想出了聲,說:
“別人想見也見不到的人,我們卻見了一次,划算。”
舒霜知道夏蕭在安慰自己,便不再拖沓,徑直去廚堂,裙襬生風。
論起糕點,夏蕭最難忘懷的,還屬出自娘手。在帝都的半個月,舒霜也學了些,此時自己上手,都也極快。夏蕭於一旁坐著,時不時上前問一句。
“需要幫忙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