俞老老夫人摩挲著紫砂壺,淡淡的說道,“嗯,我很喜歡。”
聽起來不鹹不淡的,倒不像有幾分真心實意的喜歡,又或許是因為送禮物的人,所以將自己的喜歡也收斂起來了幾分。
俞簡笙無奈的輕嘆易生氣,“只是喜歡紫砂壺嗎?”
俞老夫人看他一眼,裝傻地問道,“你這話是什麼意思?”
俞簡笙走到俞老夫人的身旁坐下,將她腿上的盒子拿起,輕聲與老夫人說道,“上次我們走得急,好多話都沒有跟你說清楚,已經過了這麼久了,你老人家氣兒也該消了吧。”
聽到俞簡笙這麼說,遇到夫人的臉當即就拉了下來,將手裡的紫砂壺放到俞簡笙手上的盒子裡面,將盒子蓋上,聲音冷沉了幾許,“你倒是說得輕巧,你知不知道你們兩個人把我給騙成什麼樣兒了,封晴騙了我,我還要叫她賠了我幾百萬呢,我都沒對你們做什麼,你倒還跟我委屈起來了。”
俞簡笙又是好笑,又是無奈。
真的沒做什麼嗎?她這個態度,倒還不如直接叫他們賠幾百萬來得痛快,起碼直接賠他還賠得起,可要讓俞老夫人原諒封歡顏,比賠幾百萬要難多了。
“不是委屈,奶奶你也看到了,歡顏現在在你面前連話都不敢再說一句,生怕把您再惹得不高興,您看著就心裡真的不難受?”
俞簡笙將手中裝著紫砂壺的盒子放到床上,十指輕輕的交扣在大腿之間,輕嘆一聲氣,“這次你的生日,她差點都不敢來,還是我勸她來的。”
俞老夫人的心也不是石頭做的,看到封歡顏的那幅模樣,心裡頭並不是沒有動容,可一想到她先前那般欺騙自己,憤怒自然地就蓋過了這點動容。
“那你叫奶奶怎麼辦,你們先前騙騙我的事,難道奶奶我就這麼算了?你奶奶我可還沒這麼大度。”
她生平最不能容忍的事就是欺騙,也從小就教育孩子們,做了錯事承認就好,但只要不跟她撒謊。
在俞老夫人看來,欺騙等同於背叛。
“你既然都已經說了‘我們’,那為何還偏偏只生封歡顏的氣兒不再生我的氣,要生,就應該連著我一起生氣才合適。”俞簡笙替封歡顏打抱不平道。
說到底,在俞老夫人的眼裡,封歡顏終究還是個外人,但在俞簡笙看來,封歡顏早就與自己是不可分割的一體了。
一個是自己的奶奶,一個是自己的愛人,他不能讓他們倆的關係一直這樣僵持著,他得站到中間來做這個調和者。
“你這孩子……我不是都已經說了,你之前沒有遇到她的時候,從來不這樣的。”
“我也已經跟奶奶你說了,那些事,出主意的都是我,要瞞著你的人也是我,都跟封歡顏沒有關係,你就偏偏不信我,難不成你覺得我現在也是在騙你嗎?”
俞老夫人一時間有些啞口無言。
他還從來沒見過,俞簡笙在他面前這麼地維護過一個人,封歡顏還是第一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