某種程度上來說,三個李書樓之間,存在一些少有的共性。
例如,他們都非常有興趣彼此之間交手。
這一點,反倒是一心求道希望最先突破至第十六境的上清道人,於此方面心思最淡。
如果有絕對把握可以拿下太清或玉清,那上清道人倒是不介意動手。
但如果沒有絕對把握,他則不想與之爭鬥。
而玉清道人和太清先生在這方面,就不是那麼計較得失,彼此之間交手本身,就足以讓他們生出興趣。
是以太清先生很乾脆入了四象誅仙陣,領教玉清道人的刀法和上清道人的陣法。
不過,假使代價是要他失去自由,那對太清先生而言,還是在打賭中贏張東雲比較重要,輸給玉清道人和四象誅仙陣,對他來說也不是那麼難以接受的事情。
然而,只要玉清道人能過自己心中那一關,他也不介意輸給太清先生。
於是到頭來,賭局內,在太清先生能否出陣這件事上,雙方當事人的心思不約而同,都是求敗。
敗了,便等於勝了。
說是太清先生可以有自主權決定是否主動認輸,但其實正像蘇破所料,玉清道人才是優勢的那一方,更有主動權決定自己是輸是贏。
太清先生想贏打賭,不僅僅是要保證自己走不出四象誅仙陣,他還要保證自己不會被玉清道人趕出大陣去。
玉清道人的想法,才是決定這場打賭最終結果的關鍵。
他願意為了長安,輸太清先生一陣,那太清先生便註定輸掉這場打賭。
張東雲給一日時間,其實是給太清先生留足了餘地。
到頭來,並不需要一日,玉清道人就已經成功將太清先生趕出了四象誅仙陣。
“願賭服輸。”太清先生微微搖頭:“城主有什麼要求,敬請示下。”
雖說輸了,但太清先生倒也沒覺得有多挫敗沮喪,很快便是隨遇而安的心態,言出必踐。
“長安城的敵人,註定不會有好下場。”
張東雲淡然道:“對於朋友,長安城亦從來不會虧待,如何自處,你自己決定。”
太清先生笑笑:“城主交朋友的方式太霸道了。”
張東雲言道:“既如此,那你就一直留在這裡好了,雖說做不成朋友,但我們終究也不是敵人,我無心留難你,炎黃界範圍內,你想做些什麼,都隨得你去,便是如先前一般邀請眾生來開壇說法,亦由得你。”
做什麼都行,除了離開炎黃界外。
當然,真要是太過胡鬧,張城主肯定不會聽之任之,只不過太清先生並非那般人罷了,無需多餘擔心。
太清先生聞言,很乾脆的點點頭:“已經很好了,謝過城主。”
張東雲又看向玉清道人:“上清與長安為敵,我直接將之鎮壓處置,至於太清和你,各自修行,誰能先一步登臨第十六境,全看你們自己本事。”
略微頓了頓後,他繼續說道:“如果太清先行一步,那你登臨第十六境後,我允你離開炎黃界。”
玉清道人和太清先生都神色如常:“暗真是再好不過了。”
便是上清道人還在,他們兩個也對自身有充分信心。
太清先生原本不太在意誰先到第十六境,但對於能否自由出入炎黃界,他有那麼一點在意。
不過,他原本的修行心境,便是最適合自己的方式,倒也無心改變。
到頭來,其實還是順其自然罷了。
更何況,太清先生只是淡泊,卻一點都不傻。
張東雲口頭說是公平,但是不是真的完全不干涉放任他和玉清競爭,都還要掛個問號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