伊曼依舊把目光放在天空之中,“你看現在多好啊,青陽就化成了這漫天的陽光,時時刻刻在陪伴著我,難過的時候陪伴著我,開心的時候也在陪伴著我。”
伊曼臉上洋溢著淡淡的笑容,臉頰處染上了淺色的桃紅,這一刻,似乎只有她和青陽兩個人在交流,在訴說著這麼多年的經歷遭遇和苦痛。
“他是你的陽光,那我是什麼?”
一股溫柔的男聲傳來,卻帶著憤憤的不平,是顏光辰。他本來以為青陽不在了,城顯入獄了,他又是對伊曼最好的那個人,伊曼一定會喜歡他的。可是她等了這麼多年,卻絲毫未等到伊曼的回心轉意。這樣的日子,他也是過夠了。他再也不想由著伊曼選擇了。
就像前兩天的相遇,他強制性地抱著伊曼,伊曼不也是沒有反抗麼。他也同樣料到了伊曼會乘火車走,於是便住在這旁邊等著伊曼。他想著只要等到伊曼,就會有機會的。可是伊曼的話又說明了什麼呢。她曾經說過,所謂“陽光”,“陽”是指青陽,“光”則是指顏光辰。現在伊曼卻說這陽光只是青陽一個人。就算他不在乎青陽的存在,他在她的心裡也是沒有地位的。
沒有地位,就算是他用盡百般溫柔也沒有用。伊曼的心就是石頭,冥頑不化。
顏光辰的思緒纏纏綿綿,誰知熊熊一把把伊曼拉到背後護著,對顏光辰呵斥道:“你就個屁,而且還是個真空的!”
這兩人本就是冤家,沒想到伊曼就要走了,還能讓這兩人槓起來。人多了是非就多,這三年來她一個人獨自生活,一點點是非也沒惹,的確是太過清淨了些。
顏光辰並不去理睬熊熊,他直接越過了熊熊,去拉伊曼的胳膊,“曼曼,你不要走好不好,只要你不走,就算你要天上的星星,我也摘給你。要不,我現在就跟著你走,只要你願意,到哪裡都可以。”
熊熊一聽顏光辰這話,顯然不樂意了,她也拉住了伊曼的另一隻胳膊,“曼曼,你忘了我給你的忠告了?我早給你說過不要相信這個人,你都忘了麼?”
伊曼被這兩個人一拉一扯的,有些眩暈。她想甩開這兩個人,沒想到這兩個人都緊緊拽著她,絲毫不放鬆。
“曼曼,我對你怎麼樣,你又不是不知道,你非得這麼殘忍麼?”
“曼曼,對於小人千萬不能手下留情,你千萬別被他的花言巧語給迷惑了。”
“花言巧語?你他媽的說誰花言巧語呢,就算是花言巧語又怎麼了,我又不是說給你聽的!”
一向教養良好的顏光辰罵起人來就像個地痞無賴一樣,看起來還真是諷刺。
然而熊熊更不是省油的燈,顏光辰罵她,難道她就任由顏光辰罵不成?她要還擊,至少不能在氣勢上輸給對方。
“靠,我聽你這畜生的花言巧語做什麼,有這功夫,我還不如去聽公狗叫喚。”
“你!”
“我怎麼了,就能你做那些不要臉的事情,就不許我說了?!你還真他孃的虛偽啊。”
這兩人越罵越有勁,弄得伊曼心裡聽不死滋味的。兩個同時對你好的人,忽然有一天在你面前對罵起來,心裡恨不得同時捂住了那兩人的嘴,然後一人一腳解解恨。可是話又說過來了,這可是兩個對她好的人啊,她怎麼下的去手。
伊曼正在糾結著該如何去化解這兩人之間的“仇恨”,只見熊熊已經按捺不住了,顯然是罵著不解氣,要動起手來了。她甩開了伊曼的胳膊,然後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拉開了顏光辰的胳膊。然後趁其不備,便把顏光辰撲倒到了地上。
如果真的打起來的話,熊熊畢竟不是顏光辰的對手,她雖然已經把顏光辰撲倒在地了,但是顏光辰已經很快地再次站了起來。他被熊熊這種神經病一般的行為給徹底刺激到了,顫抖著用手指向熊熊,“你這個潑婦!”
“潑婦又怎麼了,至少我不做無情無義的事情!”熊熊振振有詞。
“是麼,那你那個小男朋友怎麼拋棄你去美國了?”顏光辰忽然笑了起來。
他以為這樣便可以刺激到熊熊了,說實話,他的確刺激到了熊熊,但是受到更大刺激的卻是伊曼。
把自己的快樂建立在別人的痛苦之上,這還是那個溫柔如陽光的男人麼。罵髒話耍心眼,還真是能耐。過去的事情畢竟是過去了,時光能夠帶走所有的感覺,也能帶走一個人的本性,這本就是她明白的道理啊。
但是她也不想再看到這兩個人鬥下去了,她皺了皺眉頭,說道:“你們倆個都別再說了,要說等我走了再說。”
可是這兩個人都好像根本沒聽到她說話似的,尤其是熊熊,還沉浸在顏光辰剛才的話裡。拿話噎她是不是,當她熊熊是死的麼。
“孃的,老孃就是被人拋棄了怎麼了,景聯還不是受了你的唆使?你多了不起啊,密謀篡奪了金城的一切。更可恥的是,你明明就是個狼心狗肺的人,還在這裡惺惺作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