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輩說話,未免有些太過狂妄。”
紫瞳泯然一笑,神色淡然,徐聲說道。
對獨孤求敗在苦修中所付出的努力,可以說紫瞳是看在眼裡,痛在心裡。
每日出劍收劍,將獨孤求敗的手掌磨出了無數血泡。
次日裡,獨孤求敗會用針挑破血泡,然後用白布裹上傷口,再繼續修煉。
“狂妄?比起那小子,我倒覺得,我收斂多了。”
說著話,天君凝聲一笑,看向了飛身衝向幽冥墓的林峰,徐聲說道。
“狂妄不狂妄,是建立在有無實力的基礎上。林峰實力強橫,說話做事高調一點倒也正常。但您不一樣!”
紫瞳呵呵一笑,笑容飽含嘲諷之意。
當然,紫瞳沒了雙眸,是看不見外物的。倘若紫瞳能夠看得見,只怕早就被天君臉上一變再變的表情給震驚了。
天君無愧表情帝!
當紫瞳奎贊天君強大時,天君笑了。
當紫瞳說天君狂妄時,天君臉上笑意全無,神情微微一怔,頗顯有些難看。
當紫瞳說出最後那句飽含深意的“但您不一樣”之時,天君整個人怒髮衝冠,雙手緊捏成了拳頭。
轟隆!
果不其然,紫瞳語落不過剎那,天君暴怒,爆出右拳,好似重錘般的拳頭朝著紫瞳臉龐砸來。
然!
紫瞳早已有了防備。
既然敢用激將法,那就代表,對破除天君的攻擊,紫瞳是胸有成竹的。
就像此時這般,當天君右拳重出時,在紫瞳的周際,浮現出了一道黑色的屏障。
天君的拳頭砸在了屏障上,然後屏障玻璃似的,嘣的一聲炸裂,碎落滿地。
“竟然是……幻覺!”
擊碎了黑色玻璃般的屏障,天君神色一怔,面色頗為難看,神情更是嚴肅無比。
“你是怎麼做到的?”天君驚訝至極,凝聲問說道。
天君甚至不知道,紫瞳是在什麼時候對他使用的幻術,試問他又該如何不驚?
先前天君見紫瞳在手中捏出了掌印,他本以為是虛張聲勢,但沒曾想他竟然在不知不覺中,落入了紫瞳的圈套中。
聽到了天君的質問,紫瞳面帶笑容,從虛空中浮身而出,笑著說道:“您真的很聰明。雖說您先前所看到都是幻覺,那些都只是您自己和自己的對話。但事實上,那些話,都是我現在想對您說的。”
說這話時,紫瞳竟是這般淡然。
就彷彿,這一切盡在她掌控中一般。
激怒天君,強行令天君出手,這一切,都在紫瞳掌控之中。可以說,從天君靠近紫瞳的那一刻起,或者說是從紫瞳飛起的瞬間,幻術就已經被施展開來。
然而……天君卻無所察覺。
旁觀者清,當局者迷。
作為旁觀者的獨孤求敗,早已震驚的瞠目結舌,面容僵硬,一臉呆滯,凝聲自語說道:“好強。”
獨孤求敗有些茫然,他從未曾想過,身為聖魔族人的紫瞳,在失去能夠凝聚神魂的雙眸後,還可以變得這般強大。
強大到,讓獨孤求敗都有些膽怯。
“求敗,無須震驚。紫瞳已經開闢出心瞳,再加上她天資聰穎,對幻術有著獨到的見解。能有如今這般修為,倒也正常。”天玄老者心中也覺震驚,但他明白,紫瞳今日修為,多數是紫瞳日夜修煉,不眠不休所得。
笨鳥先飛這個道理,在過去,從不適用於紫瞳這等絕世天才身上。
但從紫瞳失去雙眸後,她便深諳“笨鳥先飛”這個道理。
起得比雞早,睡得比狗晚,成了紫瞳的日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