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父親開著車急速駛到醫院門口的時候,鍾子沐連忙來到車門口,迅速開啟車門,正看到車門後座上,割了手腕的藍若玫,她臉色蒼白,頭髮蓬亂,手上繫著的布條已經被鮮血浸溼,正有一部分血漬殷溼在車座上……
鍾子沐的頭腦中突然出現一幅幻象,那是剛剛割了自己手腕的蔣婉,仰臥在一堆雜草中間,悽慘無比,讓人觸之崩潰。
鍾子沐突然一陣眩暈,幾乎要摔倒,卻被下車趕來的父親一把扶住,“怎麼了,子沐,”
“沒,沒什麼,快把若玫抬到擔架上。”鍾子沐話還未完,一同上來幾個醫生和護士,聯手將藍若玫抬到了擔架床上。
鍾僑跟在後面,知道兒子是想起了自殺的蔣婉,不自覺嘆了一口氣。想到,如果沒有這些事情多好,明天兒子就和藍若玫結婚了,藍若玫不用自殺,兒子也不用再讓自己擔心。
現在可好,一個生死未卜,一個仍然尚未落定。看來,自己是要重新遴選兒媳了。
藍若玫被抬進了搶救室,鍾子沐和父親坐在門外,無言地對看了一眼,不用說,鍾子沐當然知道發生了什麼事情。
很快,藍父聯絡到了鍾僑,也氣喘吁吁地趕到了醫院的搶救室外。
“阿僑,若玫她怎麼樣,”藍父焦急地問道。
“已經送進去搶救了,醫生說發現的還算是及時,問題不大。”鍾僑安慰藍父道。
藍父點點頭,虛弱無力地坐到了一旁的椅子上。再次遭受這樣的打擊,就是一個大男人也承受不住,看到女兒那張蒼白的臉,藍父又想起了十年的一幕,那悲慘的日子,究竟自己如何度過的,現在都難以想象。
鍾僑看到藍父的樣子,知道若玫發生這樣的事情,對藍家實在是一個巨大的打擊。
“嫂子現在怎麼樣,”鍾僑關心起藍母來,畢竟他知道藍母受不得這樣的場面,自從藍若玫的哥哥發生了自殺事件以後,藍母連自殺兩個字都聽不得。
藍父已經停滯的眼珠緩慢地轉了轉,哀聲嘆了口氣,“唉,醒了,她要來,其實哪有力氣來,我讓她在家先歇歇。讓徐媽先照顧著呢。”
藍父說著,一眼看到了一旁的鐘子沐,鍾子沐上前來安慰藍父道:“伯父,您彆著急,若玫她一定會沒事的。”
藍父看見鍾子沐,想起藍若玫和蔣厲鋒的事情,本是難耐的氣憤,可是這會又想到鍾子沐沒有一句埋怨,現在尚能做到如此,也是實屬不易,便嘆口氣,點點頭。
繼而,藍父老淚縱橫道:“唉,不知道我上輩子造了什麼孽,為什麼孩子們都是這樣……”說著,藍父哭得說不出話來。
鍾僑連忙安慰藍父,“藍兄,別多想了,醫生剛剛也說,送來的及時,若玫會沒事的。”
正說著,一個醫生從搶救室裡出來,召喚道:“藍若玫家屬。”
藍父、鍾僑和鍾子沐連忙緊張的圍了上去。
醫生見藍若玫的家屬已經圍了上來,於是拿著病情記錄單闡述著:“病人割傷腕部很深,入院之前大量失血,經過我們的緊急搶修,目前已經初步脫離了危險的狀況。下一步,要將病人轉移到ICU病房繼續觀察,如果二十四小時候以後沒有出現其他的問題,就可以轉普通病房繼續治療。”
聽了醫生的話,大家稍稍鬆了一口氣,隨後等待醫生護士將沉睡未醒的藍若玫從搶救室裡拖了出來,並在藍父、鍾僑和鍾子沐的陪伴下推進了ICU病房。
藍若玫進了ICU病房,藍父等三人等在門外卻別無去處,鍾子沐先說道:“藍伯父、爸,你們都先回去吧,我來派人輪流在醫院守著,並同醫生保持聯絡,畢竟若玫現在進了ICU,我們也看不到她,等在這裡也不是辦法。”
藍父情緒低落道:“不要了,還是你們都回去吧,我自己等在這裡吧。”
鍾子沐勸慰藍父說:“伯父,我看您還是回去休息,等若玫出來了,還需要你的陪伴,另外,原本明天是舉辦婚禮的日子,如果有媒體的人發現您在醫院,一定又會生出不知什麼樣的謠言新聞來,我看這兩天,我們大家都需要回避。”
“至於媒體那邊,我去壓一壓訊息,讓媒體不要報道婚禮未如期舉行的任何訊息,能壓多長時間就壓多長時間。”
聽鍾子沐這麼說,藍父才突然想起明天本應是女兒歡歡喜喜大婚的日子,因此又傷心一回。
而後想想鍾子沐的話是不錯,他們藍家現在是承受不了再多一些的打擊了,如果讓媒體知道了藍若玫自殺的事情,那十年前藍若玫哥哥自殺的事情一定會被好事的小報記者扒出來,到時候,妻子更是承受不了。
於是,藍父對著鍾子沐點了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