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行!”
金城還沒有開口,葉敏的咆哮聲便猛的鋪過來,她眼含憤憤的恨和妒嫉,死死的盯著柳如萱,那種感覺,恨不得立刻把她撕碎,又怎麼會容忍她在這裡呆一分一秒。
金城護住柳如萱,站在她身前,一字一句的說:“醫生說了,逸軒需要刺激,你已經試了那麼久,為何不讓如萱試試,我們的目的是讓他醒,不是嗎?!”
葉敏轉身握住沈逸軒的手,她不想,她不甘心,她一步不捨得離開。
“葉敏?想要的,只有他醒了才能給?”金城伸手去扶葉敏,然後一點點將她拉出病房。
葉敏的眼神裡閃著不捨的光,可是她也是希望沈逸軒醒,如果不是一次又一次的失望,她怎麼可能同意來到t城,因為她也在等萬一,在等奇蹟,可是,可是奇蹟如果不是由她來創造,那就只能讓柳如萱試。
純白空曠的屋子裡,一下子寂了下來,柳如萱邁著艱難的步子,一點點向沈逸軒靠近,看著床上“熟睡”的人,柳如萱“氣惱”的拍打著他的手。
可是他的手好粘,沈逸軒最愛乾淨了,如果醒了發現手髒髒的,一定會很生氣。
柳如萱打來溫水,溫柔一邊幫他擦著手,胳膊,脖子,然後到身體,一邊小聲的嘀咕著:
“逸軒,你好懶,還每天說我是懶蟲,你看你都睡了多久……不是說我一輩子都逃不了你的手心嗎,你這樣睡著,小心一會我就走了!
你醒醒啊,你不是說你我一輩子都是你的女人嗎,你這樣躺著,不怕我跟哪個帥哥跑了……
你不是最愛聽我彈的古箏嗎,你醒醒好嗎,我彈給你聽,還是彈那首《明鏡止水》嗎,你知道嗎,我會彈好多歌,等你醒了,我都彈給你聽……
你說話不算話,不是說好了,要每天叫我起床,每天給我做早餐嗎,這樣躺著,我喝西北風嗎?
好了,不要鬧了,我聽話就是了,我不再惹你生氣了……
逸軒,逸軒,你不要我了嗎?醒醒啊……”
夜深了,柳如萱打電話讓宋已送來了古箏,望著在床上躺著的沈大少,宋已也害怕了,有些自責,也有些怨恨郭子。
柳如萱將窗簾拉著,微弱的月光照在陽臺上,屋內只開了一個暗燈,整間房子都流淌著沉沉的氣息。
古箏放在離沈逸軒一米處,纖指細繞,輕輕一動,純美的音樂在整間房內慢慢流淌開來。
如小溪泉水般叮咚,又如鶯鳥啼音細緻,帶著憂傷,帶著悔意,帶著思念,帶著愛戀,就這麼一點點撥展開來。
紫袖紅弦明月中,自彈自感暗低容。
弦凝指咽聲停處,別有深情一萬重。
優美的琴聲飄蕩在病房裡的每一個角落,訴說著彼此的情腸,琴聲中的悲傷催淚了多少人。
佛說緣是一塊冰,要度五百年。佛問苦嗎?我說不苦。佛於是許我一段緣,得之我幸,不得我命。如此而已,前世的500次回眸才換來今生的一次擦肩而過。
那自有:佛說:修百世方可同舟渡,修千世方能共枕眠。
逸軒,我們同床共枕那麼多年,那又是幾世的緣?
你就這麼甘願我在這裡苦苦支撐嗎?
你若愛我,就快點醒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