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脆的童音在耳邊將文字一字一頓地念出,夾雜著鼓掌和歡笑的雜音。
而站起來的屍體在走動間,有意無意地避開那些不動的女屍,同時將玩家往反方向趕。
另一邊的牆角,齊斯隔著兩具女屍間的縫隙觀察外頭的屍群。
【任務時間:00:10:11】
在這個副本背景所在的年代,電子鎖還沒有普及,這一批冷藏櫃用的都是傳統的機械鎖。
他又忙活了一會兒,再看向齊斯時,青年竟然又抓起了另一具女屍的手腕。
在所有屍體都下床後,確實有八具屍體還好端端地躺著,不動如山。
他一手轉動身後的門把,一手拍打鐵門:“小兄弟,你這是弄啥嘞?不是我說,已經關門打狗了,你還多放幾隻怪出來,也刷不了經驗啊……我女兒才六歲,還在上幼兒園,我還不能死啊……”
他哭喪著臉,只覺得齊斯作為智力型玩家,不僅積極觸發危機事件,還慢條斯理地推理解謎,簡直比黃小菲他們還要抽象……
它們一步步地接近,如同戲弄老鼠的貓,作出各種兇惡的狀貌醞釀獵物的恐懼。
孫德寬咂摸出味來,停下了轉動門把的動作,訥訥地問:“小兄弟,你是發現什麼了嗎?”
他氣喘吁吁地忙活著,餘光卻看見齊斯抓起一具女屍的手腕,不知在幹什麼。
和他預料得不差,這八具屍體都是二三十歲的女屍,手環上的編號以“S”為開頭。
齊斯留意到了他稱呼的變化,面色不改:“先將這裡復原吧,至少把屍體都放回它們各自的床位。”
走屍們在提示音響起的剎那便盡數摔倒在地,發出“咚咚”的聲響,交錯橫陳。
孫德寬長長吐了一口氣,第一次為自己先前的搖擺不定產生了一絲愧疚。
齊斯將兩具女屍拖回鐵床邊,輕柔地平放在床上,用白布罩住,還不忘掖好被角。
孫德寬被整不會了:“不是我說,這鐵床給動了,人家不是一眼就看出來有人來過了嗎?”
孫德寬見弄不開鐵門,一溜小跑到齊斯身邊:“不是我說,家屬都不追究了,誰還會在意屍體丟不丟啊?幹嘛還要搞這麼多障眼法?”
“伱是說……”孫德寬看向鐵床上的女屍的目光依舊有些遲疑,“我們該不會要扮成‘高價值’的屍體吧?咋搞啊?”
而且,它們的動作太笨拙,速度太慢了,存在的意義好像只是作為一個驚嚇點,好讓膽小的玩家落荒而逃,以免發現醫院不為人知的秘密。
【任務時間:00:23:21】
它們沒頭蒼蠅似的來回踱步,憤怒又無能為力地發出陣陣低吼。
越往後,唸白的嗓音便越陰森,聽起來就像冤魂的哭嚎,雜音也漸漸被蛙聲淹沒,讓人沒來由地心神不寧。
“比較常規的解法是躲進冷藏櫃……”齊斯說著,卻將血色的靈擺護在身前,快步向遠離冷藏櫃的方向走去,“不過我相信你進入遊戲後,也瞭解過不少恐怖故事。躲進櫃子後被一雙冰涼的手抓住腳踝,扭頭看見一張流出血淚的人臉,想出去發現櫃門推不開……都是很合理的發展。”
齊斯好像沒聽到,自顧自去撬冷藏櫃上的另一把鎖。
孫德寬呆站了一會兒,終於從驚嚇中緩過神來,可以動彈了,結果定睛一看,就看到了正在撬鎖的齊斯。
他說話間,齊斯已經撬開了門鎖。
在這樣的環境裡,齊斯平靜的敘述聽起來陰惻惻的,孫德寬直觀地感受到了這位隊友的惡趣味,欲哭無淚。
櫃門一拉就開了,裸露出後面空無一物的漆黑空間。
“我們咋整啊?還有足足二十分鐘,我們這是要同年同月同日死啊……可我還有老婆孩子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