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爾伯特和貝斯特兩人口不能言,腿不能動,但知覺還存在著,他們眼睜睜地瞧著自己這一方的人一個個倒下,內心裡翻江倒海,好不悲涼。
領頭的尖耳朵春風得意,笑容滿面,雖然黑黑的臉上讓人很難分辨他的表情,但這愉快的神采還是可以輕易地感受到的。
他同手下來到阿爾伯特及貝斯特身邊,先讓人把這兩個甕中之鱉給捆結實了,然後雙手輕輕一揮,小阿及貝斯特就像是如釋重負一般,又感覺到了自己可以控制起兩手兩腳的活動了,只是由於捆綁的原因,而被限制得很死罷了。
那尖耳朵瞅了瞅肩寬體壯但又細皮嫩肉的小阿,又瞧了瞧身量細長的貝斯特,踱著步子思考了一番,突然說道:“你們是什麼人?為什麼要跟蹤我們?”
“跟蹤你們?根本沒有這回事,我們也僅僅只是路過而已。”小阿感到了一絲可笑。
“這裡如此荒僻,你們說自己是路過,這是要到哪裡去呢?”
“太平山,德斯蒂尼老伯爵的家宅。”
尖耳朵的眼珠滴溜溜地轉了一圈,忽然語氣緩和了一些道:“你們是德斯蒂尼伯爵的人?老頭子可安好了?這地震有沒有傷到他?”
“他死了。”
“可惜,可惜!”尖耳朵的語氣裡雖然帶有一絲惋惜,但更多的則是嘲諷,“那我可算是失手了,竟然把他連帶著他的幾個手下一併給弄死了!”
阿爾伯特覺得有些不可思議,老伯爵怎麼可能認識這些奇形怪狀的人,他決定先隱瞞自己的真實身份,只順水推舟承認是老伯爵派來的,然後再見機行事。
貝斯特在邊上一言不發,既是由於他膽小的緣故,也是因為他在想盡辦法要偷偷解開綁在身上繩索的緣由。
他別的本領沒有,只有這個算是一個絕活。
尖耳朵那滑溜的眼睛裡閃出一絲興奮的光芒,他提出一個令人無法拒絕的建議道:“既然如此,那麻煩你們兩個把我們帶進比爾提城去。到那時,你們就能獲得自由!”
“當然可以。”阿爾伯特也不含糊,現在只要有一點機會,便必須要抓住,但他還是提出了自己急需知道的疑問:“帶路沒問題,但你們總得讓我們知道下身份,這樣大家心裡都能有個底。”
尖耳朵輕描淡寫地回應道:“我們是精靈。”
阿爾伯特差點驚呼一聲,幸虧及時剋制住了自己。比爾提教堂內,克瑞斯所說的看來的確應驗了。這些傢伙自稱精靈族,但面板黝黑,身形猥瑣,除了一副尖耳朵,幾乎同地面上的精靈親戚就沒有一絲別的相似之處了。他們為什麼要來到地面上?他們想要幹什麼?他們究竟有多少人?地震是不是他們所引發的?德斯蒂尼老伯爵為什麼會認識他?這種種疑問縈繞在阿爾伯特的心頭,令其對於自己的處境反而看淡了,現在他最想知道的東西便是這一切疑問的答案。
殿下在這最危急的關頭,頭腦反而更加清楚,克勞迪婭公主所託付給其的事情,他也沒有忘記詢問。
但那個尖耳朵只是令人毛骨悚然地輕聲笑了笑,並沒有什麼正面的回應。很顯然,老宅子裡的人凶多吉少,很有可能已經遭到了毒手。
阿爾伯特此刻不便發作,這裡外無援兵,內無接應,硬拼的話毫無勝算,倒不如把他們帶到比爾提城下,然後再做區處方是上策。他考慮到對方的神通廣大,決心一定要在城外就得翻臉做個了斷。他把希望寄託在了克瑞斯及塔倫身上,相信他們的智謀及手段,也相信城外自己的公國精銳可以瞬間把這些精靈迷失者給吞沒。
欲知後事如何,且聽下回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