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海中一聽許強直接承認,下意識的冷哼一聲,然後又發現底下坐著不少領導,只能尷尬的朝一眾領導鞠了個躬,這才又跟許強說話:
“許強,你承認就好,我且問你,院子裡那麼多人,秦淮茹憑什麼只找你一個人借錢?而且她憑什麼認為找你就一定能借到這個錢?”
一眾領導聽劉海中這麼問話,臉上表情各異,有幾個甚至下意識的點頭,覺得劉海中這話說的一點沒錯。
許強忍不住瞥了劉海中一眼,覺的這傢伙這段時間道行有所長進,不過他依舊雲淡風輕的說道:
“那是因為,院子裡一下能拿出三十塊錢的就那麼幾家,一大爺和一大媽當時想要個孩子,花了不少錢。”
“三大爺雖然掙錢不少,但是家裡四個孩子,壓力也不小。至於你二大爺,不用問,肯定不給借。”
眾人一聽許強這麼說,也下意識的跟著點頭,覺著這話說的也有道理。
既然借錢,那肯定是找有富餘的,還能借給自己的。
劉海中聽到許強還這麼狡辯,低低哼了一聲,繼續說:
“那當時,明明有十塊錢就夠了,你偏偏給借了三十塊。許強,你這不是居心不良,是什麼?”
許強抬起眼皮看向劉海中,淡淡的問:
“劉隊長,您今天是不是一定要給我安個罪名?”
“許強,你這……”
劉海中剛想再說話,卻被許強直接揮手打斷了:
“劉隊長,本來我是不屑於跟您這樣的人說這麼多的,但是今天您非要把這屎盆子往我頭上扣,那我就跟您說道說道。”
“秦淮茹確實跟我借了三十塊錢,而且當初她也確實說了,十塊就夠了,但是我硬給了她三十。”
“至於原因,很簡單……”
許強說到這兒,朝在座的各位領導解釋了兩句:
“各位領導,大家對於秦淮茹同志的個人情況可能不太瞭解,我在這兒給各位領導解釋兩句。”
“秦淮茹同志是農村嫁到城裡的,男人原本是咱們廠八級鉗工易忠海同志的徒弟,後來工傷去世,秦淮茹進廠接了她男人的班。”
“她家裡有三個孩子,一個婆婆,全都靠她一個人撐著,一個月下來也就能勉強吃飽飯,她之所以跟我借錢,是因為她爸咳血了,要來咱們廠醫院檢查。”
“當然,這個情況咱們醫院都能查得到,上醫院這種事情,要用到多少錢那是看病情的,所以我才特意多給她借了二十塊錢。”
許強說到這兒,忍不住苦笑一聲,扭頭又看向劉海中問:
“劉隊長,我特別想問您一句話,是不是我跟秦淮茹沒有那種見不得人的不正當關係,我就不能伸手幫她一把?”
“反之,我如果伸手幫她一把,就一定是要跟她有什麼不正當的關係?”
劉海中聽許強這麼問,一時間竟然有些語塞,嘴唇動了又動,可一時間不知道該說什麼才好。
只聽許強繼續說:“我們現在是新中國,互幫互助難道不是每個人都應該做的嗎?我相信如果下雪天路上跌倒一個老人,大家都會去伸手扶一把。”
“難道,因為是我許強伸手扶了他一把,就能說這個老人就是我推倒的嗎?”
“您是不是還要問我一句,既然不是你推的,你幹嘛要扶他?”
說到這兒,許強有些意興闌珊的嘆了一口氣,淡淡的說:
“知道我為什麼不願意跟你掰扯這些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