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諒捧花的我盛裝出席,只為錯過你。
說出這樣的話,該有多悲傷呢?龔清晨醒來的時候旁邊是冰冷的空氣,如果不是那裡還留著有人睡過的痕跡,龔清晨都快要以為昨天晚上自己的身邊沒有人。
她扶著床坐了起來,昨天晚上突然睡著真的有些令人蹊蹺,但是現在最觸動她的卻是現在這樣的場景,這樣的場景她其實已經經歷了很多次了,在她陪在季雲揚的身邊這大半年的時光裡。
她曾無數次重複這樣的日子,在初春的寒風裡她起床後會望著窗外的白霜覺得世界一片枯竭進入了寂靜的空間,她會在那個時候起來開窗伸手去摸那些根本碰不著的氣體,然後吐出熱氣。
在初夏時窗戶一開啟聞到的就是玫瑰的味道,偶爾還有鳥叫,她會在這個時候心情突然變好。
可惜現在已經是秋天了,不用開啟那扇窗戶她就知道門前梧桐昨夜悄悄落,時光悄然無息退去,那有歲月可有回首。
她不知道季雲揚去了那裡,當然她也沒有去刻意的尋找季雲揚的蹤影,這個人總是這個樣子來無影去無蹤,誰能伸手抓到風呢?況且現在的她已經老成到連風都不想抓。
對於現在的她來說季雲揚不在也許才是比較好的結果,呆在一起太壓抑,以前兩個人是怎麼呆都不膩,現在的她跟他已經今非昔比。
洗漱完之後龔清晨下了樓就聞見了一股焦糊味道,龔清晨心裡一緊張就往廚房裡奔,到了廚房以後果不其然的是鍋著火了,平日裡看起來無所不能的季雲揚站在鍋旁邊一臉無辜的望著她。
當遇見這種情況龔清晨就沒有多加思考的時間直接推開了季雲揚拿著鍋蓋就把鍋蓋上了,然後把開關給關上了,火總算是滅了。龔清晨的心臟撲通撲通的亂跳幾秒這才後知後覺的想起來自己之前推開季雲揚的時候聽見他小聲的抽氣聲。
這個情況就比較特別了,因為季雲揚平日真的是非常的堅強,喊痛叫苦的日子幾乎是沒有。龔清晨幾乎是本能反應一樣轉過頭就去翻他的胳膊,季雲揚本來的動作是抗拒最後實在是有些彆扭不過她。
之前他藏的的確是有些好,如果不是龔清晨推他的時候碰到他的傷口的話,龔清晨就不可能發現到,他手踝之處有了一個很大的水泡。
看著站在自己面前的龔清晨黑了臉,季雲揚幾次想把手抽回來都沒有成功,龔清晨不知道從那裡借了股怪力居然牢牢的抓住他,季雲揚看她眼睛裡似乎閃爍著一種心疼的東西,心裡也就圓滿了不過不知道怎麼安慰她只能有些訕訕的道:
“沒事的,我剛才不小心碰見的,估計一兩天就能好。”
一把扭開旁邊的水龍頭龔清晨把季雲揚的手拽了過來放在了流動的自來水下面道“你在這裡一直衝著,我去給你拿醫療箱。”
“好。”季雲揚乖乖的點頭把手伸在一直流動的水龍頭下面,等到龔清晨的身影消失在拐角處他卻突然收回了手,那裡因為涼水的衝擊出現一個大水皰,他看著這個水皰皺了下眉頭一秒後他就把手伸向了鍋的外面。
拿著醫藥箱回來的龔清晨遠遠的聽見水流聲,再進來的時候季雲揚還乖乖的呆在水龍頭旁邊衝著手,她本來因為季雲揚身上的傷應該不會多重,等到季雲揚把手翻一個面。
那傷竟有點觸目驚心,不僅僅是水皰太大的緣故,水皰居然破了。龔清晨不敢相信的看著他的手幾乎是立馬脫口而出道:“怎麼會這個樣子,我明明處理的很及時啊!不行我們得去醫院,你這個傷口破了要處理,不然到時候會留疤的。”
她夾了一個碘伏棉球塞進破開的傷口附近,季雲揚臉上一直保持的那種淡定的表情一瞬間變了,他瞳孔劇烈的收縮了下,面部表情僵的厲害。
“疼是嗎?那我小心一點。”連龔清晨自己都沒有注意到自己的聲音在不知不覺間變得極溫柔。這個小小的變化卻讓季雲揚的心情變好了好多,甚至可以是雀躍的。
有多久了,連他自己忘記了在龔清晨清醒的時候會用這麼溫柔的語氣跟他說話,這樣一句話似乎讓他耗了一輩子,等了一輩子。
再反應過來的時候龔清晨把他的手包紮好了,領著他就打算往出口走去,龔清晨走在洋洋灑灑的陽光中,沒有笑卻暖的讓人說不出話。
“我們還是去醫院吧……”龔清晨的話還沒有說完就被季雲揚拽住了胳膊,她經過片刻的閃神後回頭用探究的眼神望向了季雲揚。
“不用去。”季雲揚說完就把龔清晨摟到了自己的懷裡,他的胸膛裡燃起了熊熊烈火,這火讓他幾近絕望的心開始逐漸的回溫了。
他伸手去觸碰龔清晨的左臉頰,那裡的傷疤淡的根本看不清了,最後他的手在能夠觸碰到最後一厘米處的地方停了下來。
煽情的畫面看起來是一閃而過,但是隻有季雲揚自己知道有那麼多的話他都硬生生的嚥了下去,不是不想說,而是現在還不是時候。
適得其反的話他寧肯不說,龔清晨現在根本就不相信他,說出來也只會讓龔清晨心生疑意。
“不用了,沒事的,我是男人有疤也沒什麼事。吃飯吧我跟你煮了粥,那個雞蛋沒有煎好我再去煎一份。”季雲揚抱了她好一會,龔清晨也沒有反抗,這一段時間她過得特別懶,季雲揚抱她或者做比這還要親密的動作都沒有讓她能產生太大的反應。
最後季雲揚戀戀不捨的收回了手,看著龔清晨風平浪靜的臉心裡還是想唉聲嘆氣的,最後把龔清晨推到了餐桌的面前讓她坐了下來。
“你嘗一嘗,我試過了沒有問題。”季雲揚把自己手裡的紅豆蓮子粥遞到了龔清晨的面前,不知道是他的眼神太殷切了,龔清晨最後真的沒有拒絕真的接過了那勺子嚐了一勺。
味道很尋常,不好不壞卻讓龔清晨在看見季雲揚手上的水皰時宛如被蜂扎到一般,季雲揚你這又是何苦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