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清晨,湯宋羅就帶著阿盞等人離開了哈魯班。他無需知道阿盞到底是怎麼來到這個地方的,很多時候,他發現自己已經無法再阻止她了。
這個女孩子,曾許諾心甘情願的跟在他的身邊,她的順從和眷戀幾乎讓他忘了,在她的血液裡,太流淌著那讓人發狂的危險氣息。
離開哈魯班的時候,阿盞開始發燒。
開始的時候只是有些微微的發熱,她看起來精神不濟,但還算清醒,只是胃口不太好而已。吳宴和伊麟只以為她是嚇壞了又累壞了,畢竟朋友的死去對於阿戰來說也是一個不小的打擊。因此幾個人默契的對從前的是閉口不提,只是安安靜靜的照顧她。
湯宋羅開始的時候也並不知道這件事,自從離開哈魯班之後,他好像就和唐嘉達成了某種協議一般,這個莫測的男人總在忙碌,似乎生下來就是為了奔波似的。
但是兩天之後,吳宴不得不敲響了湯宋羅的大門。
“你!你快去看看阿盞吧!”吳宴急的直跺腳,她不由分說拉著湯宋羅就要去看阿盞。她皺緊了眉頭一路狂奔,湯宋羅卻並沒有問到底發生了什麼。
事實上,他早就預感到,阿盞總會出點什麼事的。
但是當湯宋羅看到阿盞的時候,他還是皺緊了眉頭。自從和阿盞在一起的時間久了之後,這個總是帶著自信笑容的男人卻總是不由自主的皺緊了眉頭。
阿盞整個人躺在床上,她發燒燒得厲害,整個人的神志已經不太清楚了。湯宋羅伸手去摸她的額頭,卻被這駭人的溫度嚇的縮回了手。
“什麼時候的事情?怎麼不告訴我?”湯宋羅回過頭來問吳宴,語氣裡有些微微的怒意。
吳宴卻在一邊掉眼淚,她委委屈屈的回答:“兩天前就這樣了,開始沒這麼厲害,阿盞也不讓告訴你。可今天實在是燒的太厲害了,吃了藥也不見好轉,實在是沒辦法了。”
聽吳宴這麼說,湯宋羅卻也不好再埋怨什麼了。只怪他這幾天太過於緊張,才忽略了她。如果他這幾天來看過她哪怕一眼,也不會變成現在這個樣子。
昏睡中的阿盞似乎感覺到了周圍的人的氣息,她掙扎著睜開眼睛,似乎還帶了笑意。
“阿湯啊……”阿盞似乎看清了人似的,她如此輕輕的喚他,隨即卻沒了下文。她的眼睛漸漸又閉上,再次陷入了昏睡中。
“平時也不見生病,怎麼燒的這麼厲害。”吳宴急的像是熱鍋上的螞蟻,卻什麼辦法也沒有,只能幹跺腳。
湯宋羅無法,只得叫杜朗克來拉走了吳宴去休息,剩下的時間便由他來照看阿盞。
在旁人眼裡,阿盞不過是發燒而已。而在湯宋羅的眼裡,他卻看得明明白白——阿盞這根本就不是發燒!
阿盞的渾身都是滾燙的,但如果在黑暗中,就可以看到阿盞的身上竟然有一絲微弱的藍光。這片光緊緊的包裹著阿盞的身體,讓她的身體即溶化又能夠保持著人身的樣子。
這——是血脈重鑄!
血脈重鑄,是一個上古的禁忌秘法。約莫是一個高貴的大人發明了這個秘法,用於在戰爭中掩埋一些高貴的血脈。有些氏族會傳承這秘法,在戰亂中能夠留下遺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