龍飛想來想去,竟然覺得可能性最大的還是張家,張家那些人可能不止對平川鎮下了手,還對知春堂下手了。
該死!
龍飛走了一圈之後,正好看到鬼醫從煉藥房之中走出來,手中拿著一個小瓶子,龍飛剛好跟鬼醫擦肩而過,他聞到那個瓶子之中,似乎傳來了一陣濃重的腥氣。
看到龍飛在這邊,鬼醫頗有興致的抬手給龍飛打了一個招呼:“這不是我們家小掌櫃嗎,怎麼親自來了,來視察工作?”
龍飛聽到鬼醫給他開玩笑,雖然理智上並不想笑,但還是給他面子的勾出了一個笑容,然後問道:“昨天有人來知春堂找麻煩,我聽說前輩出手相助了?”
鬼醫眼睛詫異地眨了一下,視線順著和龍飛兩個人並肩而站的縫隙,看向還在門口站著的楚青卓,驚道:“這小傢伙的觀察力還真的是挺敏銳的,我昨天並沒有直接出手,居然還是被他察覺了。”
鬼醫說話的時候,眼眸閃過一抹濃重的興奮,這種興奮特別像上輩子鬼醫收他為試藥人的時候的那種興奮,看得龍飛心頭一陣毛骨悚然,連忙打斷鬼醫:“多謝前輩出手相助。”
聽到龍飛居然一本正經的衝自己道謝,鬼醫有些疑惑的甩了甩自己的頭髮,問龍飛:“你為什麼要對我道謝,我在這裡暫住,幫你保護一下這裡的安全,不是正常的事情嗎?”
他沉默了一下,又說道:“你也不用擔心,我對這裡的安全稍微幫助一下,不只是因為在這裡暫住,更重要的是我還挺喜歡這裡的。”
龍飛從來沒有聽說過鬼醫如此直白的說他會喜歡一件東西,或者一個地方,他不由得想起上輩子鬼醫那宛如行屍走肉的模樣,又看到現在這個明明身體極度脆弱,但是眼眸明亮的鬼醫。
他莫名的就無法將兩個人聯絡在一起了。
雖然他明知道兩個人是一個人,這個鬼醫如果不是因為某些變數的話,也註定會變成那個樣子,可是看著現在的鬼醫,龍飛卻總也沒有辦法將這些東西聯絡在一起。
看到鬼醫出來,楚青妍從櫃檯後面轉了過來,她的狀態也不是多好,昨天那幫人來打砸的時候,楚青妍首當其衝,漂亮的臉頰上被劃出了一道長長的疤痕。
如果不是因為這裡是煉藥堂,有很多煉藥師在,而且鬼醫昨天也親手整治了一下,恐怕楚青妍臉頰上那道傷疤,就要跟著她一輩子了。
在楚青妍的視線之中,鬼醫巨大的黑袍子正好將龍飛擋住,她倒是沒有看到龍飛,她噔噔噔跑過來,明亮的眼眸之中,閃過一抹喜悅:“前輩,你的東西煉製好了是吧?”
她跑過來之後,剛好看到龍飛,龍飛對她笑了一下,視線迅猛的盯在她臉上的那道疤痕上面,吃驚道:“你的臉是怎麼回事兒,誰對你下的手?!”
龍飛真的是氣得頭腦發矇,這丫頭可以說是他最重要的一顆搖錢樹,他把這個店鋪放下來,安心當甩手掌櫃的最大的一道屏障。
現在居然有人敢傷了他的搖錢樹!
看到龍飛瞬間變了的臉色,楚青妍眼眸之中有一絲愕然,旋極俏臉微微紅了一下,解釋道:“昨天那些人衝進來的時候,我正好在外面送一位大客戶,他們竟然直接向客戶的身上砍過去,我順手推了一下,就劃到我臉上了。
楚青妍摸了摸自己的臉頰,對於龍飛說:“沒事,昨天我順手救的那位大客戶,對於我們知春堂的印象,非但沒有降低,反倒是更好了。”
昨天也幸好楚青妍這麼一推,呼救得及時,在屋內的客人能迅速跑出來,那些在知春堂受到傷害的客人,非但沒有怪罪知春堂,反倒是對他們的印象更好了一些。
這個世界畢竟以武為尊,以武為尊的世界,武力值高的人做出來什麼事情都是正常範圍之內的,這個藥鋪雖然並沒有保證所有客人的安全,但是他們畢竟經歷了,而且掌櫃的因此還可能留下一道會跟著她一輩子的傷。
這樣就足以讓不少的客人覺得,這個藥鋪還算得上可以信任。
楚青妍摸了一下自己的臉頰,說:“說起來鬼醫前輩覺得我臉上這個傷疤能治好,我也想治好,但是我想按照這個傷疤的痕跡,留下一道傷疤貼在這裡,這樣的話,不僅可以最低限度的提醒著來這知春堂的人,知春堂的掌櫃的曾經為了知春堂的客人受過怎樣的傷害,也同樣提醒著他們,知春堂的人對每個客人的安全,都是盡心盡力的。”
楚青妍說完之後,剛好看到龍飛眼眸之中閃過一絲不自然,她微笑了一下,又對龍飛說:“而且我相信你和鬼醫前輩日後一定會煉製出可以祛疤的神效藥物,到時候,我豈不就是一個活招牌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