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張潮從考場裡走出的時候,直感覺渾身上下都是輕飄飄的。?
在考場裡實在是太憋悶了,四周都是非常狹小的空間,連側個身都費勁,還得關上他已經成為本能的36o°無死角神識掃描,弄得他跟一個健全人陡然間變成了散光,近視外加白內障青光眼,渾身上下都感覺不自在。
走出考場,盔甲儼然的城衛軍將士們已經在外面排成人牆,殺氣騰騰,刀槍雪亮,阻擋著那些等待的家僕。
曾經的一場震驚恕瑞瑪的考試舞弊案當初可是殺了個人頭滾滾,不知多少牽扯在其中的大佬被下獄查辦,所以現在的恕瑞瑪人在監考這方面無疑是極其嚴格的,任何強闖考場的人都會被不論身份,直接就地處決。
沒有家長等在外面,這一點跟華夏的高考不一樣。
俗話說窮文富武,參加文試的寒門子弟或許還有可能存在那些請不起僕人的,但是參加武試的卻幾乎沒有。
這些考生的父母一般都是有頭有臉的人物,不會在外面拋頭露面,而且萬一若是自家孩兒揮不理想,豈不是徒增笑料?
恕瑞瑪的考試向來以刁鑽困難而著稱,沒有哪些愚蠢自大的蠢蛋會在考前就放出大話,也沒有人有這個把握,從這一點來看,恕瑞瑪的貴族們倒是深諳韜光養晦之道。
張潮走出雕樑畫棟,從外面看起來分外具有學術氣息的考場,一邊打量著身披火紅色甲冑的城衛軍,一邊向外走去。
因為第三場考核是終考,需要等二考結束公佈成績之後,合格者才被允許參加,所以接下來張潮不用繼續考試,而是可以稍待休息一天。
而且第三場考核結束之後的第二天,就是放榜的日子,據說恕瑞瑪皇帝要欽點頭名,並且賜予官職,而那時,同樣也是他正式舉行飛昇儀式的日子。
還沒走幾步,森穆特便迎了上來,可以看出他已經在人群中等了好久了,一看到張潮立刻揮了揮手高聲道:“閣下,在這裡。”
張潮點了點頭,邁步向他走去,周圍擁擠的人群紛紛自地被他排開,根本觸不到他身邊一米方圓。
森穆特見張潮一臉輕鬆,以為他是胸有成竹,連忙一副得見天人一般驚歎道:“沒想到閣下連軍法都有研究,實在令人敬佩。”
張潮點了點頭,臉色變得有些尷尬,嘴角抽搐了一下,打了個哈哈道:“是啊,哈哈,小事一樁。”
森穆特還想恭維兩句,卻被張潮很機智地轉移了話題:“明天的這個時候是第二場考核名次揭曉的時刻,而後天才會進行第三場考核,現在我觀天色還早,恰好適合去逛逛這恕瑞瑪城。”
森穆特這才恍然道:“閣下這麼一說我倒是想起來今天正是奴隸市場開市的時候,我們可以去那裡看看。”
張潮眉毛一挑,奴隸市場可是所有穿越者必備的東西,據說任何穿越者的第一波班底都是從奴隸市場淘到的,反正無論多麼不合邏輯,人家就是能夠從層層挑選過的奴隸市場裡挑到自己想要的人才。
不過現實終究不是小說,他也不需要組建什麼勢力,於是搖了搖頭:“去那裡幹什麼,還不如去逛逛酒樓,據說恕瑞瑪的翡翠蝦非常有名,很適合下酒。”
森穆特微微有些不甘心,低聲道:“可是據說這一次的奴隸市場上會出現一批遠東島嶼上的居民,那可是整個恕瑞瑪都少有的稀罕物。”
張潮的瞳孔微微一縮,遠東島嶼......那不就是艾歐尼亞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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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月高懸,在考場中最中央的大院裡,白蒼蒼的主考官正端坐在光禿禿的椅子上認真地審閱著考生的試卷。
他的坐姿極為端正,桌案上的擺設也都工整無比,連批在幾乎不會有人再看的考卷上的圈叉與評註都寫得優美至極。
他是納哥普爾,這一次皇朝試的主考官。
作為軍中宿將,納哥普爾是現在朝中少有的先皇時期便在宦海沉浮的官員,他的為人極為端正,在阿茲爾繼位後不久,便調離行伍,出任了皇城執政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