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寧靜被打破了。
毫無所覺的村民遭到了大批遊牧騎兵的屠殺,他們肆意屠殺著手無寸鐵的民眾,試圖保衛父母妻兒,手持長刀利斧的壯丁與村衛隊根本觸碰不到他們的邊,弓馬嫻熟的遊牧騎兵對這些不著甲的民兵而言,就如同地獄來的魔鬼一般,不可戰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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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該死的草原人,該死的阿蘭人!”阿茲爾發出了一聲極盡憤怒的長嘯,嘯聲宛如雄鷹啼鳴,但卻充滿了哀傷與憤怒。
當初是他在擊敗了葛薩泰人之後,欽點阿蘭人為草原霸主,建立王庭,但結果在恕瑞瑪帝國崩潰之後,阿蘭人立刻就掉轉槍口,如同惡狼一樣撲了上來,這讓他恨到了極致。
“早知今日,朕當初就該親率鐵騎,將整個草原屠戮一空!”阿茲爾憤怒極了,若不是澤拉斯蠱惑他進行飛昇儀式,這一切都不會發生。
以他的雄才大略,整個瓦羅蘭都將成為恕瑞瑪的版圖,而區區草原遊牧,根本不值一哂。
畫面仍在繼續,阿茲爾看到了諸侯征伐,領主互鬥,在這帝國危若累卵之際,那些大領主們沒有一個挺身而出的,能夠挺身而出的四方大公也已隨他一同送葬。
而其餘小領主,就算心有餘,但卻力不足,連自保尚且不足,又如何在這亂世,扶這將傾大廈?
終於,畫面結束了,整個大殿陷入瞭如同死亡一般的壓抑與寂靜。
“你退下吧,朕乏了,明日再議。”片刻後,阿茲爾揮了揮手,他感覺心好累,真的好累,無論是悔恨還是憎恨,千年之變,變得實在是太多了。
“陛下,現在你明白我為什麼勸你止戈了嗎?”張潮卻不走,仍然沉聲道,他想要趁熱打鐵,因為他發現這些畫面對阿茲爾的觸動很大。
“呵呵,拉什卡,朕的確悔恨,以往人們都說帝王是不會犯錯的,但是朕知道,這些全是自欺欺人之舉,後人如何評說自然大不相同。”
“朕也知曉,若是典籍歷史流傳下來,朕這好大喜功,窮兵黷武的評說是免不了的,但是朕是這恕瑞瑪的皇帝,朕絕無可能坐視我的帝國就這樣消失在歷史塵埃中。”
“無論如何都不可能!”阿茲爾死死地盯著張潮的眼睛,語氣堅定,如同金鐵。
“陛下,你對不起恕瑞瑪的子民,你或許可以把一切過錯推到澤拉斯的身上,但是識人不明難道不是你的錯嗎?”張潮臉上的溫和漸漸收斂了,從始至終他都給予了阿茲爾足夠的尊重,但是現在他發現阿茲爾縱然再怎樣雄才大略,卻仍然是一位皇帝。
野心與殺戮,是任何一位雄才大略的皇帝都無法避免的,如達克威爾,如羅馬帝國的凱撒大帝,如馬其頓帝國的亞歷山大,如秦皇漢武......
“是!你說得對!”阿茲爾突然笑了,他的笑容桀驁如同天上高翔的雄鷹,“我對不起我的子民,所以我要彌補,而不是放棄!”
“恕瑞瑪興於篳路藍縷,毀於極盡輝煌,現在對朕而言,不失為重掌天下,將一切積弊盡數掃清的大好時機,不破不立,新的輝煌將重新在朕的手中重建。現在,朕擁有無盡的財寶,擁有世界上最強大的軍隊。重建恕瑞瑪指日可待!”
“朕能體會你的想法,但是你卻根本無法領略朕的眼光。”阿茲爾的情緒轉變極快,幾乎是瞬間便從悔恨交加的負面情緒中掙脫了出來。
在張潮眼中,他是那麼的桀驁,那麼的不可一世。
“皇帝......呵呵。”張潮笑了,帶有一絲嘲諷,皇帝真是一種不可理喻的動物,他從一開始就應該知道,這是一場註定無果的交涉。
“那便一戰!”張潮冷冷道。
阿茲爾皺眉:“你說什麼?拉什卡,你想與朕一戰?”
他想笑,阿茲爾真的很想笑:“拉什卡,你被豬油矇蔽了心嗎?你現在是泥菩薩過江,尚且自身難保,你居然還想與朕一戰?”
“你拿什麼來與朕鬥?單憑朕與內瑟斯你就不是對手,現在收回你那愚蠢的話,千年過去了,你仍然像個少年,淺薄無知,魯莽而不知後果。”
張潮握住了彥的手,兩人相視一笑,俱都明白了對方的選擇,他冷笑道:“既然無法止戈,那戰爭便從現在開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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