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許是在出身農村的父母的薰陶下,儘管作為一個二十一世紀好少年,但張潮其實並不能完全算作一個無信者,當然他也絕不能算作一個虔誠的信徒。
以往在他還是一個普通人的時候,對於所謂的神佛無論他人怎樣說,張潮的心底或多或少其實還是裝著那麼一絲敬畏的,體現在外在表現便是見著佛寺,道館,若是在不損害他的錢包的豐滿程度的情況下,他還是很願意去拜一拜的。
按照他心底的說法就是:反正不要錢,多少信一點。
這是地球上的一個傳教大師,換算成異界大概相當於教皇這樣角色的存在所說的,當然這個傢伙有一個很奇葩的名字叫做郝仁。
但畢竟多少信了那麼一點,如果說張潮對於漫天神佛當真連一點敬畏都沒有,那是扯淡,而且非但不是一點都沒有,實際上還有不少。
所以張潮現在的心情也很緊張,緊張程度大概也就比身後揹著的銳雯好上那麼一兩倍,不過張潮已經可以很清晰地感知到隨著越往上爬,越濃重的眾星之力,還有那浩蕩廣博仿若宇宙星空一般的威壓。
“銳雯,你是不是怕了?”張潮的聲音中透露出了一絲笑意,他還是第一次知道原來就算是天不怕地不怕的銳雯,也有發抖的感覺。
銳雯沒有嘴硬,很老實地點了點頭,湊到張潮的耳畔小聲說道:“嗯,有一點。”
張潮點了點頭:“其實我也害怕,就算她還沒有徹底蛻變成神,我也挺害怕的,想想看我們平時祭祀的物件,那種擁有著令所有生靈崇拜的神靈......我們居然要面對這種存在,不害怕恐怕才是扯淡。”
銳雯摟進了張潮的脖頸,到這種情況下,或許是出於緊張的緣故,銳雯的動作反而變得放肆大膽了許多。
“那你為什麼還要答應這個任務,你別告訴我是為了承諾。”銳雯低聲道。
張潮笑了笑:“你忘了我曾經跟你說過的任務了嗎?這是我所必須做的,就算很害怕,但仍然必須要做,我沒有選擇的。”
銳雯的臉色變得微微黯淡了些:“那你以前一定過得很苦吧?”
張潮搖了搖頭,突然問道:“來說說你吧,你又是為什麼答應接下這個任務?”
銳雯的神情有些迷茫,但很快就化作了堅韌:“為了大諾克薩斯的崛起,為了克卡奧將軍,犧牲我一個人又算得了什麼呢?”
張潮抿了抿嘴,沒有說什麼:“你不怕死?”
銳雯點了點頭,但很快就又搖了搖頭:“我曾經真以為我是不怕死的,因為我第一次上戰場的時候,就沒有後退過一步。”
“但後來在祖安的地下世界,面對那些將我重重包圍起來的怪物,我才知道原來我也恐懼著死亡。”
張潮詫異道:“既然怕,為什麼還要來?我覺得杜·克卡奧不會勉強你做你不願意做的事情吧?”
銳雯臉上露出了一絲笑意:“沒有人勉強我,是我自己親口答應接下這個任務的。”
“而且誰告訴你怕就不能做下去了?很多新兵第一次殺人的時候也會感覺到害怕,至於神這種生物,第一次或許會感覺有點害怕,但我想殺殺應該就會習慣了吧。”
張潮點了點頭,剛要說話,就聽見銳雯驚喜道:“看那上面,我們快到了!”、
只見上方那銀白色的高臺赫然出現了一圈凸起,凸出的部分化作銀白色的穹頂將整個上空盡數隔絕了開來,像是一座由這座高臺支撐而起的大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