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什麼?”銳雯有了一瞬間的錯愕,她確信張潮在剛才說話的時候聲音變得無比的冷漠,彷彿......彷彿變了一個人似的。
張潮沒有說話,半晌才低聲道:“抱歉,我有些激動了。”
一時間氣氛陷入了某種尷尬的境地,一種無比沉悶壓抑如同烏雲蓋日般的感覺瞬間籠罩在了兩人的心頭。
張潮是不知道該如何道歉,銳雯則是根本就不明白究竟發生了什麼。
時間一分一秒地流逝著,終於,宴會來到了尾聲,愷朗仍舊穿著那身亞麻色長袍,只是有了些許凌亂,畢竟與侍女貼身肉搏也是一件相當耗費體力的事情。
“我們走。”張潮低聲道了一句。
將賓客一一送走之後,愷朗伸了個懶腰,已經向後庭走了過去。
銳雯點了點頭,兩個人俯著身子,悄無聲息地跟了過去。
愷朗的宅院很大,起碼也有二十畝地,而這對於寸土寸金的東城區而言,無疑是一件極盡奢華的事情。
但這也給張潮他們的行動提供了方便,畢竟,這裡要守衛這麼大的宅院,單憑愷朗手頭上的一個百人護衛隊,實在是有些捉襟見肘。
說起來銳雯的潛行功底也是相當不錯的,這恐怕也是她後來能被選入刺客信條組織,同泰隆一同前去刺殺眾星之子的原因之一。
愷朗明顯不是漫無目的地在自己的宅院裡遊玩,貴族雖然時長耽於享受,但作為達克威爾家族的繼承人,他明顯不可能像那些次子一樣——他每日需要處理的工作,就是比起他的父親都少不了多少。
張潮比了一個手勢,隨即整個人化作了一團暗影,在一隊衛兵巡邏過去的瞬間,溜進了達克威爾的房間。
銳雯緊隨其後,不過她到底沒有張潮影奧義這項堪比作弊器一般的暗殺神技,在推開門的時候到底還是發出了一聲輕響,嚇得她的後背頓時升起了一層細密的汗。
不過好在那些衛兵們已經走遠,並未注意到這一點,一切都順利得可怕。
然而當銳雯剛進來,就感覺到了一雙大手捂住了她的嘴,她眼睛微正條件反射性地向後一個肘擊,卻發現她擊中的地方居然宛如鋼鐵,對方不僅沒有鬆手,反而捂得更緊了。
“是我。”張潮湊到她的耳邊耳語道。
“怎麼回事,愷朗呢?”銳雯繃緊的身體稍稍放鬆了些。
張潮搖了搖頭:“他不在這裡,但是我們必須快些找出他究竟去了哪兒,因為十秒鐘的時間並不長。”
“十秒?”銳雯皺了皺眉,沒明白張潮的意思。
張潮上下警惕地打量著房間,低聲道:“當我剛進來的時候,就發現這把暮刃的被動能力生效了——封鎖,沒錯,我同你講過。”
銳雯一聽,額角的汗水頓時淌了下來:“沒有找到對方的偵查裝置嗎?”
張潮搖了搖頭:“沒有,藏得很隱蔽,一兩個呼吸的時間怎麼找?而且現在的當務之急,是找到愷朗的所在,實在不行,我們就在十秒內退出去就是了。”
他們兩人的語速極快,旁人若看去,甚至都只能看到他們的嘴唇在飛快地嗡動,但卻根本聽不清他們在說什麼。
這是一種極為有效的快速交流方式,但是掌握起來並不容易,張潮也是在均衡教派進行忍者訓練的時候,憑藉水磨的功夫才鍛煉出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