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們的臉上沒有任何表情,就這麼徑直進了永安宮的門,直奔劉婼二來。
“把孩子交出來吧,咱們好話好說。”
“她是我的孩子,你們誰都別想搶走她!”
劉婼把孩子抱得更緊了,她背過身去,多一眼都不想讓她們看到妁伊。他真的這麼做了,狠心如斯,還有什麼值得留戀?
“既然如此,那就別怪我們不客氣了!”
兩位老嬤嬤呼呼喝喝的挽起了手袖,一個抓住劉婼的胳膊,另一個硬生生的把妁伊從她的懷中拽了出來。
“哇哇哇!”
妁伊的哭聲一聲大過一聲,一聲高過一聲。
“求求你們,我給你們磕頭,你們不要搶走她!”劉婼跪在地上不停的將額頭磕向地面,直到頭破血流。可是她們並不為所動,洪嬤嬤也被嚇得躲回了屋裡,不敢出聲。
“求咱們可沒用,你還是去求聖上吧!”
她們一腳踢開了劉婼,抱著妁伊奪門而去。劉婼在後面拼命的追,哭喊聲驚動了周圍的人,無不駐足觀看。
“喲,這就是聖上與那賤人生的孩子啊,看著還真白淨呢!”
“可不是嗎?也不看看她母親那樣。”
各種不堪入耳的汙言穢語全都湧入劉婼的耳朵,可她絲毫不在乎,她只想把孩子要回來。終於她追上了那兩個嬤嬤。
“把孩子還給我!”
這一搶耗盡了她所有的力氣,以至於當她把妁伊搶過來的時候,整個人重重的跌倒在地上。她感覺到,溫熱的液體正在從後腦勺流出,可是她顧不上這麼多,因為妁伊被嚇哭了。她抱著孩子不停的哄,那首搖籃曲又響起了:風吹樹兒輕輕搖,月亮高高天上照……小小孩兒快睡覺,莫是夜半想娘抱……
“把孩子交出來!”
他終於出現了,這個罪魁禍首,竟然還有臉站在劉婼面前。
“交出來?不可能的!要的話,就把我們母女的屍首拿走吧!”
話應剛落,劉婼猛然起身,抱著孩子衝向了長廊外的荷花池......
“妁伊,妁伊!”
心臟的超負荷,讓劉婼在瞬間醒來。趕忙摸了摸身邊的孩子,還在!艱難的吞嚥著口水,喉嚨刺痛無比。墜入荷花池的真實感讓她恐懼,可後來她發現是因為自己出了一身的汗,潮溼感讓一切夢境變得逼真。
“醒了,命還挺大的,假太醫也該請?”
“周尚宮......”
大約有一個月沒有見到周尚宮了,可是劉婼並不懂她在說的話。
“什麼假太醫?”
周尚宮倒了一杯溫水遞給劉婼,又伸手探了探她的額頭,已經不再滾燙。看著劉婼喝下了整杯水,才跟她說:“洪嬤嬤看你病中,派小安子去請太醫,許老太醫半道被人截走了。小安子又跑回太醫院,卻只有一個年輕的太醫當值,便請了過來。哪成想,是有人安排個小太監假扮的。胡亂給你開了方子,險些要了命。”
“我昏睡了很久是嗎?”
劉婼已經預感到,自己的處境越來越險惡,最近總有許多威脅衝著自己和妁伊而來。
“四天,算很久嗎?以前你不也隨時被各種女史、主子責罰,昏睡幾天也不是稀奇事了吧。”
周尚宮說的可不是假話,在遇到她之前,劉婼確實吃過不少苦頭,幾次險些喪命。從某種意義上來說,是周尚宮保住了她這條小命,一次又一次。
“我一手調教出來的人,不至於這麼懦弱啊?你是怎麼搞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