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對我來說,你的理解,很重要。”陳浮雲搖了搖頭,很正經的說道。
“雖然我不是特別清楚你遇到了什麼難事,但是我支援你出去旅行的做法,想好要去哪兒了嗎?”林詩韻轉移了話題,問道。
“暫時還沒想好去哪。”陳浮雲如是道。
“可以去南京走走,那裡不錯。”林詩韻給了他一個建議。
“六朝古都,中山先生的埋骨之地,也好,我也去那邊裝一裝文藝青年,感受一下古都的風采,緬懷一下偉人。”陳浮雲終於露出笑容,卻沒有了剛才吃飯時的燦爛。
“打算什麼時候走?”林詩韻問道。
“出來得急,連車都忘了開過來,一會去火車站看看票。”陳浮雲攤了攤手,有點無奈的笑笑道。
“我開車帶你過去吧。蘇州距離南京也不是很遠,上高速三四個小時就到了,火車票反倒不容易過去。”林詩韻笑道。
“這樣,也好。”陳浮雲點了點頭,答應了下來。
林詩韻的座駕是一架並不起眼的北京現代,掛的是軍用牌照,內部是頂級配置,整車下來大概三十多萬,低調其實也不失奢華,尤其是那個軍用牌照,更是讓陳浮雲對林詩韻的來歷有些想法。
開車時的林詩韻,與陳浮雲平日裡見到的那種一貫的安靜恬淡林詩韻截然不同,戴著墨鏡,迎著陽光,開足了音響,一路飛馳,速度飈的很快。
而且,讓陳浮雲頗為意想不到的是,林詩韻車裡的很多歌,居然不乏藍精靈,黑貓警長,機器貓之類的兒歌,一路開車的時候,林詩韻還偶爾會跟著節奏哼唱幾句,嗓音清亮,很是動聽。
原來,女神也不是時時處處都是女神,在一些時候,她也有著一顆普通人單純的童心,兒歌,正是陪伴人從孩童時代走過來的精神寄託。
“陳浮雲,你會唱歌嗎?”林詩韻哼完一整首藍精靈,扭頭朝陳浮雲問道。
“不太會,嗓子不好,唱歌容易跑掉。”陳浮雲嘿嘿笑道,他說的是實話,就他那被菸草薰陶了快十年的嗓子,沙啞沙啞的,唱林詩韻剛才唱的那麼小清新歌曲顯然是趕鴨子上樹。
當然,若是唱以前兩個頗有個性的沙啞派實力歌手的歌,阿杜和林俊杰的,陳浮雲倒是不介意。
“我覺得你的嗓音挺好的,深沉,有磁性,是典型江南水鄉男人的音質,要不,你給我來首林俊杰的《江南》吧。”林詩韻忽然提議道。
“……好。”陳浮雲用一種看待妖孽的眼神瞅了瞅林詩韻,終於在《江南》的音律緩緩響起的時候答應了聲好。
“風到這裡就是粘,粘住過客的思念,雨到了這裡纏成線,纏著我們留戀人世間……還以為殉情只是古老的傳言,離愁能有多痛,痛有多濃,當夢被埋在江南煙雨中,心碎了才懂……
陳浮雲用略帶沙啞的深情綿長轉音,完成對這首江南的完整演唱。
這首歌,當初陳浮雲在北京混夜場的時候,他單獨給郭佳佳唱過,上臺給幾百個夜店客人唱過,一個人無聊的時候也唱過,這是第一次在車裡,給林詩韻唱這首歌。
長長的尾音結束之後,林詩韻顯得興奮不已。可能是因為她實在是想象不出,陳浮雲這樣的傢伙居然還能唱出如此纏綿婉轉讓人心怡的歌曲出來。
若不是車行駛在高速路上,陳浮雲甚至懷疑林詩韻可能會變成像當初被一首歌迷得亂七八糟七暈八素的佳姐一樣,縱身跳進自己的懷裡,全然不顧男女之間身體貼合可能造成的尬尷。
男女確實是有別的,比如說女孩兒可以貼著你的胸口聽你的心跳,而你卻不能摸著女孩兒的胸部聽她的心跳,除非是男女朋友或是結婚的,否則的話,那就是耍流氓。
陳浮雲忽然發覺,在離開工作室的這不到二十四小時裡,他聽了許許多多的歌,甚至如文藝青年般在林詩韻跟前完整的唱了首深情的歌,這對早已過了喜歡聽歌也過了喜歡唱歌年紀的陳浮雲而言,這簡直是有點不可思議的。
難道是因為昨晚那傷感的離別?
陳浮雲默然。
或許是感受到了陳浮雲的情緒變化,林詩韻也變得沉默安靜下來,接下來的歌曲,也從小清新的兒歌轉換成流行音樂,其中的幾首,還包括了陳浮雲當初高中很喜歡的一位歌手與一位寵物女生合唱的那首清新可愛的情歌《素顏》。
很多時候,陳浮雲都幻想有一天,能夠畫素顏的歌詞裡寫的那樣,帶著自己喜歡的女孩兒,沒有任何拘束的行走在大街上,不顧他人目光的擁抱她,親吻她,陽光,自由。
轉眼間,已然過了那種憧憬幸福甜蜜的年齡,也過了愛做夢的年紀。每一首歌,都代表一段時光的流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