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景山點了點頭,道:“你的事情,我聽狗剩跟我提過了。我很同情你,但我想知道的是,你和元龍集團的過節是怎麼結下來的?”
範小白沉默了一會,才開口道:“我爸爸範大偉是綿陽地下賭場的大管事,葉家兄弟好賭,以前窮的時候,在地下賭場輸了不少錢,有一次,他們在賭場出老千被賭場管事當場發現,葉家兄弟見出千敗露,在賭場裡和我爸爸底下的人大打出手,後來我爸爸出手剁了他們兩兄弟一人一根手指,此事才算了結,也正是因為這件事,葉家兄弟發跡之後一直對我爸爸心存殺念,他們謀劃了兩年,一朝發難,直接讓我們綿陽范家家破人亡。”
“範大偉。”蕭景山面露沉吟之色,嘴裡唸了幾聲範大偉這個名字,想了好一會才終於想起了些什麼來:“秦語琪是你的什麼人?”
“她是我媽媽。蕭……蕭總認識?“範小白一臉的詫異。
“你媽媽現在還好嗎?”蕭景山並不急著回答她的問題,而是繼續問道。
“媽媽已經不在了。”範小白搖了搖頭,眼圈已是泛紅,泫然欲泣,道:“爸爸在賭場被人槍殺以後,媽媽憂鬱成疾,不久就被診斷出患了肝癌晚期,媽媽不願浪費家裡的錢,吃了一瓶安眠藥,永遠的離開了。”
“去世了?”蕭景山臉上露出難以置信的神采。
“嗯。”範小白已是泣不成聲,少頃,她擦了擦眼淚,抬眼看著蕭景山,疑惑的問道:“蕭總,你是不是認識我爸爸媽媽?”
“我不認識你爸爸。”蕭景山緩緩的撥出一口濁氣,翻手從身上掏出一支雪茄,程思思給他點燃之後,他深深的吸了一口,才淡淡的道:“我和你媽媽秦語琪是從小一起長大的玩伴,小學到高中十二年的同學。”
說著,蕭景山拿出隨身攜帶的手機,翻了翻相簿,找出一張中年女子的照片,遞給了範小白,道:“這是她三個月前給我發的一條彩信裡附帶的照片。算起來,我和她,已是有二十年沒有見面了。”
範小白接過蕭景山遞來的手機,目光停留在上面的那張彩色照片上,上面的中年女子長髮盤著,面上含著溫和的笑容,白皙美麗,看起來也就三十四五歲的樣子,正是範小白這輩子都忘不了的至親,秦語琪。
範小白淚如雨下。
蕭景山看著她那因為吸毒而變得清瘦的五官,依稀看出當初那個陪著自己翻過山間小道穿過竹林一起上學的那個少女的輪廓。
秦語琪在臨近高考的前十天退學,後來又傳來她遠嫁四川的訊息,再之後,蕭景山上了大學成了家,也就從此與她失聯,直到三個月前收到這張來自四川綿陽的彩信,蕭景山才真正下決心親自來綿陽一趟。
世間的事情,往往無巧不成書。
突然從她的女兒口中得知自己曾經最親密也是這次來綿陽最想見到的人已經過世的訊息,讓蕭景山心中極不是滋味,他轉身走向窗臺,面向窗外陰沉的天,表情陰冷得可怕,默默的吸著煙。
“蕭總,你會幫我報仇嗎?”這是範小白從悲痛中回過神來的時候,朝窗臺前的蕭景山問的的第一句話。
“你可以叫我蕭伯伯。”蕭景山回過身來,朝範小白道:“叫蕭總太生分了。現在最要緊的,是你要安安心心的在這裡養好傷,把毒癮也戒了,好好的活著,其他的事情,交給蕭伯伯好了。”
“蕭……伯伯,你可能不知道,葉家兄弟很厲害,我見過他們打擊對手的手段,很兇殘,超乎一般人想象的兇殘。”範小白道。
“無妨,我和他們兩兄弟打過不少交道,他們幹過的一些事蹟,我手裡頭都有資料,若是撕破臉皮的話,他們吃不了兜著走。”蕭景山淡淡一笑道:“為了處理掉葉家兄弟這個大禍害,我應該會在綿陽多待一些時日,這些日子裡頭,你大可安心在這裡養著,想出去走走的時候,找狗剩陪著你。”
“我知道了,謝謝蕭伯伯。”範小白點了點頭,道了聲謝。
蕭景山道:“我還有個故人要見,一會就得過去,小白啊,蕭伯伯晚上再來看你。狗剩,程秘書,你們這些天多照顧著點她。”
“知道了,蕭總。”陳狗剩和程思思不約而同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