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京的初春寒意正烈,純正的江南水鄉蘇州已是微風和煦,春暖花開。
當陳浮雲和郭佳佳兩個人帶著一身疲憊來到這座城市,然後在蘇州大學附近租下一個價格低廉卻足以安身立命的六十平米出租房時,距離鬥神全球公測的時間,只剩下八個小時。
安頓下來的陳浮雲一臉雲淡風輕,半靠在窗臺前,看著樓下時不時走過的學生妹們,悶頭抽菸。
可能是因為那天的惡鬥流血過多,傷口又一時間沒有完全癒合的緣故,他面上的蒼白氣息又多了三分病態的慘白。
把安身處選擇在蘇州大學附近,是陳浮雲的主意。他高中時代的夢想大學便是它,在某次瀏覽中國大學簡介的時候第一眼就看上了這個有點古色古香的學校。
當然,也因為某個跟自己有過一面之緣的女孩。雖然陳浮雲知道她在這所大學的機率堪稱渺茫。
這個隱晦的理由,陳浮雲沒有對佳姐提起到。
選房的時候,這個身上只有一張餘額不足五百的農行卡,衣著頗為寒酸的小子,奇怪的擁有著挑選住處權力,卻反常的沒有付錢的能力,這一點,在頗為勢利的房主大叔眼裡,分明有些吃軟飯的味道。
更為反常的是這小子身邊那個看起來氣質很足,身材很辣,偏偏模樣又美得驚人的女人,居然對窮小子言聽計從,百依百順。
如此一來,房主大叔原本有些羨慕嫉妒的眼神中,登時多了一些更深層的內涵——恨。
房主大叔的眼神裡有什麼內涵,陳浮雲不管。
他只是後知後覺的發現,自己和佳姐,莫名其妙的就在一個彼此間不言而喻的眼神中,同居了。
這個出租房價格低廉,設施卻難得的齊全,想來是臨近大學城,為了迎合大學生情侶們的需求,小小的六十平米內水電煤氣無線網,洗手間,淋浴室一應俱全。此刻,郭佳佳正在淋浴室裡洗澡。
按理說,像陳浮雲這種剛剛被放過血的男人本該是很不容易往情慾方面動什麼歪心思的。
可是在某個非常不經意的眸光一動間,這個前幾分鐘還只在悶頭抽菸的小青年,此刻卻瞪直了雙眼,直勾勾的盯住了那扇半透明隔窗裡面的風景。
堪稱旖旎。
為合租情侶準備的房子,果然是別具一格的。
隔窗裡的郭佳佳曲線玲瓏,身材惹火,胸脯傲挺且洶湧,腰身纖細,一對長腿圓潤筆直,寸寸肌膚似乎都白嫩如雪,剔透如玉,尤其是那若隱若現風光,不禁令人浮想聯翩。
陳浮雲深知自己不是君子。十歲的時候,他就敢大晚上不睡覺地跟著村裡的頑猴們一起趴牆根聽那令人臉紅脖子粗的聲音,至於跑去偷看村西頭俏寡婦孫小雅洗澡這種事,他可幹過不止一次兩次。
偷看和明目張膽的看,完全是兩個層面上的事情。
陳浮雲是個各項生理狀態都可以說處於飢渴狀態的小處男。眼前的風景雖只有七分真實,三分朦朧,但這種霧裡看花一般的朦朧感,分明就是處男的殺手!
隔窗內水花輕濺,胴.體搖曳的誘惑,遠比當初在孤男寡女共看東熱時更為蝕骨侵心。有點虛火上頭的陳浮雲因為多看了幾眼,就很沒出息的流了鼻血。
下身一柱擎天。
“陳浮雲,麻煩幫我在箱子裡找一找浴袍,剛才忘記拿了。”就在陳浮雲處於水深火熱中時,郭佳佳那甜甜糯糯的聲音從隔窗裡頭傳來。
“啊?好的,你等等……”陳浮雲呆頭鵝似的覺悟過來,狠狠的抹了把鼻尖下的鼻血,看不見隔窗裡郭佳佳忍笑忍得肩頭都有些輕顫的他,開始手忙腳亂的在她那做工不錯且容量頗大的旅行箱裡翻找著名為浴袍的這麼一件衣服。
當他紅著臉從泛著淡淡香氣的各色女子貼身衣物中找出一件薄衫狀的衣物,然後悶頭來到隔窗前將它遞出後,淋浴室裡的郭佳佳伸手接過一看,忍了許多的笑意終於再也忍不住,噗嗤一聲笑了出來。
郭佳佳笑的花枝亂顫,直到水靈靈的大眼睛裡都水氣迷濛,才抽了抽鼻子,精緻且透著知性美的臉上泛起一絲難得的萌媚,用只有自己才聽到的聲音喃喃著:“大傻瓜,這明明是情趣內衣,哪兒是浴袍啦?也不知道你是真傻還是假傻……”
陳浮雲在蘇州吃的第一頓飯,是在蘇州大學西門外的一個生意火爆的大排檔解決的。
飯桌上,郭佳佳只是稍稍動了幾口,便一門心思的動筷子把桌上堪稱豐盛菜餚逐一夾進陳浮雲的碗裡。
陳浮雲來者不拒,一如既往的狼吞虎嚥,就像從未吃過飽飯的牲口一般。看他吃得香甜,臉上本是笑意濃郁的郭佳佳莫名的洋溢位幾分賢淑妻子的神采,她琢磨著,以後一定要將廚藝學精,把眼前這個看上去有些消瘦的男人養得白白胖胖的才好。
風捲殘雲般解決晚飯,郭佳佳很主動的付了錢,然後用一副理所當然該我養著你替你付錢的眼神瞅著有些鬱悶的陳浮雲,最後在其狼狽擺陣的時候一把將手挎在他插袋裝酷的臂彎中,整了個經典的夫妻雙雙把家還。
吃人的嘴軟,一路上不斷在心裡發誓堅決不當小白臉的陳浮雲一回到出租房,看了眼手機上的北京時間7點40,與身畔的郭佳佳對視一眼,在對方很有默契的回房後,他開始一刻不停的搗鼓出那個用了三年的二手筆記本,開機,連無線網,登陸鬥神客戶端,一氣呵成。
北京時間7點51分。
“歡迎來到鬥神!”震撼人心的遊戲登陸聲再度響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