注意到九州誠一臉茫然的模樣,高木警官小聲問:
“夕神先生,要把那件事告訴他嗎?”
“沒事,直接告訴他好了。”夕神鍵微微點頭,應道:
“九州小哥是和我出生入死的助手,我這次帶他來也是希望他能幫上忙。就把事情一五一十地全部告訴他吧。”
“既然如此,兩位就隨我來吧。”高木警官忽然轉頭對九州誠吩咐道:“這裡二年多眼雜,我帶你們去人少的地方。”
“哦哦,瞭解。”九州誠跟著兩人回到了警車上。
將車門窗鎖好,如同預防間諜一樣確認附近沒有第四個人後,夕神鍵神秘兮兮地開口了:
“九州小哥,我接下來有件事要告訴你,一件曾經發生在我身上、可悲又可笑的事情。就連這個國家的官方都在盡力將其隱瞞,不希望任何人知道。”
“這件事和本案有關嗎?”九州誠小心問道。
“有很大的關係,正如我之前所說,夕神先生很有可能會成為這起案件的重要突破口。”高木警官插話道:“這起殺人案的兇手,很有可能就是夕神先生不,伊達先生一直在追蹤的復仇目標。”
“伊達先生.?”九州誠奇怪地看著夕神鍵。
“那是我原來的姓,不過已經不重要了,我已經連過去的面貌都一併捨棄。”夕神鍵微微拱起後背,用力扼腕,看起來面色深沉:
“故事大概要從七八年前開始說起吧”
“那時候,我的名字還叫伊達幽馬,是一個因為看過法律書、偶然幫助社團解決了法律糾紛事件,所以被老大出資培養成黑道律師的愚連隊小嘍囉。”
“不過隨著本國黑道被嚴重打壓,我隸屬的黑道組織也宣佈解散,我就徹底和黑道脫離了關係回首那段時光,我淨是做了一些愚蠢的事情,好在沒有犯下過足以進牢的大錯。”
“然後,我就開始以自由律師的身份繼續活動。大概是因為我以前當過混混,我在全是斯文讀書人的法律界裡簡直就是個叛逆不羈的壞男人,業內對我譭譽參半,交了很多朋友、做了很多驚人的業績、也樹立了很多對手。”
“【流氓律師伊達】,當時大家是這麼稱呼他的。”高木警官補充道:
“為了真相和委託人的清白,他不惜親自去調查案發現場,不擇手段地為委託人辯護,甚至敢當庭頂撞法官,可謂是讓人頭疼至極。不過在一些人看來,他應該是個對委託人極其負責的好律師吧。”
“多餘的誇讚就免了,該說重點了。”夕神鍵捂著額頭,說道:
“我的人生因為七八年前的一場審判發生了變故,而我的職業生涯也在那時宣告結束。”
“當時.發生了什麼?”九州誠驚訝道。
“那時候,東京有一起鬧得沸沸揚揚的連環殺人案,那個殺人兇手被稱為【霸凌者屠夫】。”夕神鍵繼續說道:
“顧名思義,他是一隻遊蕩在東京、專門挑選校園欺凌者進行獵殺的殺人鬼,先後共有八起事件,總共十五名高中生被害。每一個死者都是在生前遭受了慘烈虐殺,死後則被麻繩吊起來,胸口掛著寫有【霸凌者該殺】字樣的牌子,死相是十分悽慘。”
“不過即便是殺人如麻的惡魔,也有很多人讚譽他,稱他是守護孩子的“黑暗英雄”。多麼諷刺,誰叫他殺的可是那些在學校裡欺凌過其他孩子的[未成年惡魔]啊~”
“然後有一天,那個殺人魔終於被抓住了。他是一個名叫“土方仁樹”的中年男人,本職是文部科學省的一名公務員,他所在的部門負責處理東京都內與高中相關的應急事件和投訴。”
“很快,警方不僅找到了他身為兇手的證據,還迅速推測出了他的作案動機。”
“土方仁樹身為教育工作者,時常會接到一些與校園欺凌相關的投訴與事件報道。”
“然而和之國的教育界對於校園欺凌事件的重視程度很低,土方仁樹即便想要幫助那些受欺負的孩子,也無法獲得足夠的資源與支援,許多案件只能打個哈哈敷衍過去。被害者無法得到拯救,施暴者也因為未成年的法律保護和社會的忽視而得不到懲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