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她心思都是這麼的執著,我就想著,乾脆給她一個機會,讓她去見見也好,這樣說不定,受到一些打擊,也能夠死心。更何況,即使那位李公子再是一表人才,他若並非兩人,我也不會將我小婉託付給他!”
她說的這番話,令葉夫人側目不已。
葉夫人到底還是明白了些什麼,不過她只是溫和的一笑:“我明白你的意思,俗話說,易求無價寶,難得有情郎,你這樣為妹妹打算,是很對的。不過,如果萬一那位李公子和你的小婉兩情相悅,李公子又是深情值得託付之人,但李家卻極力反對的話……你又當如何打算?總不能棒打鴛鴦吧?”
“夫人,您實在是心細,我這點小聰明,根本無法瞞住您。”宋青衣聞,便是不好意思的一笑,人家這是把自己沒有說出的話,替她點出來了。
但宋青衣也是很喜歡葉夫人這一點。
不會搞那些明的暗的,整什麼虛偽東西,有什麼就會說什麼。
此時,葉夫人便又是一笑:“你呀,連我都不相信嗎?說說吧,你這小腦袋瓜子,究竟打算怎麼為你看重的小婉打算的?倘若李服是龍潭虎穴,你也要把你疼愛的小婉,往裡面送?”
“唉,一入世家深似海,這道理我怎會不懂?可小丫頭愛的正重,她性格剛烈,我倒是更害怕,倘若阻止,她會做出什麼傻事!所以,她既然自己願意選擇這條路了,那即便是龍潭虎穴,也得為心上的郎君去闖蕩了!”
“咦,平日見你這麼疼愛你這位小婉,竟然如此狠得下心?”
“我這不是狠心,而是有信心,小婉雖然出身鄉野,但我又何嘗不是?她一直在努力地學習,李公子在省城讀書趕考,她在家中亦是每日捧著本書,為的就是婚後,和李公子能夠聊得來,她有這份心在這裡,又如此的肯下功夫努力,我作為她的姐姐,怎能不努力為她籌謀到一份能令她開心和快樂的姻緣呢?”宋青衣有些感嘆的說道。
這些日子以來,人前蘇小婉都是叫她姐姐的。
所以葉夫人等人,都只以為兩人是情同姐妹的那種,並不知兩人實際的關係。
此時,葉夫人聽宋青衣這麼一說,突然的便有所感悟了。
她也是有子女的人。
凡事實,都想著要為子女安排好自己認為最好的路才好,但實際上,大女兒出嫁之後過的一直都不幸福,這會兒就是凝眉思索著,片刻後忍不住嘆道:“阿衣,你真是有顆七竅玲瓏心,我若是年輕時有你這份豁達,也許我的大女兒,就不必如此辛苦的在婆家生活了,可惜她是嫁到了外地,也不在我跟前,我如今就是想為她做點什麼,想說點什麼,都力所不及了。”
“大小姐有您這份聰慧,定然會越過越好的。”宋青衣早就聽葉夫人說過這位命途坎坷的葉大小姐的事情,也只得安慰她寬心。
畢竟命,有的時候都是安排好的。
如果不掌握反抗的途徑,便只會被任意的拿捏。
“阿衣,你能不能給我出出主意,看看我大女兒,是不是有什麼……”葉夫人忍不住的詢問,可說到一半,卻只有無奈的搖頭,“罷了,她那性子,是註定要吃這一份苦了!”
宋青衣也有些無話可說。
葉夫人大女兒……只能說,真是吃了性子的虧!
人的性子如果改不了,實在是不論別人再多說,也是一點用都沒有的。
而她的性子,善妒不說,還很沒有腦子,不懂得利用優勢,反而被那些小妾利用著,在家中雖然是正妻之位,卻不受婆婆待見,連自己原本相愛的夫君,也被她鬧得頭疼,越來越受不了她,自己的日子,過的可以說一天比一天岌岌可危。
宋青衣最初聽說時,也想過為葉夫人出出主意。
可葉夫人自己都拒絕了,沒有腦子的人,你再跟她說,她也做不到!
不過此時安慰的話,還是要說的。
宋青衣想了一下,分析道:“其實我過去也犯過一些錯,後來行到絕望處,才幡然醒悟過來,幸得眷顧,得到了彌補的機會。我想大小姐只是還沒有到能夠醒悟的境地罷了,等她有一天想通了,一定能夠過好日子的!但看大小姐想要的,究竟是什麼了,倘若那個人其實本非良人,那最好是早點看清楚了,不求什麼舉案齊眉,但求做到相敬如賓,把自己身為主母的小日子過好。倘若那個人是兩人,得讓她看到,只要她改變,一切仍是還有轉機的。”
她這麼分析,卻並沒有什麼十分的把握。
因為有一個詞,叫做“執迷不悟”。
倘若人是那麼的容易醒悟,那麼便不會有那麼多的怨恨存在於世間了。
然而葉夫人一聽,凝眉一想,忽的撫掌一記!
她一下子想到了一個好主意!
“阿衣,你真是聰慧無人可及!”葉夫人想通之後,便是大笑,“今天我算是欠下你這個人情了!這樣吧,你妹妹想見李家公子的事情,包在我身上了!”
“夫人,您願意出手相助,我真是感激不盡,不過您說欠我人情,我還真是一頭霧水呢!”宋青衣失笑。
“哈哈,你剛剛說得那番話,對我來說乃如醍醐灌頂!具體的我就不說了,你呀,就等我一個好訊息吧!”葉夫人心情極好,當即就跟宋青衣計劃起來,等李夫人宴請客人的時候,怎麼讓蘇小婉和李琅吟見上面!好好地說上話!
這邊一切說話。
轉眼間就到了李夫人宴請清揚鎮幾位交好的貴夫人的日子了。
這一天,蘇小婉一早上起來,就是梳妝打扮。
她有一張好麵皮,隨隨便便一收拾,就是極為亮眼的,但因為是跟著葉夫人過去,院子裡只怕都是一些夫人、小姐的,她們身份平凡,就不宜打扮的太亮眼,免得太搶眼搶了別人的風頭,認為她們來到這裡是居心不良,所以她遵從宋青衣的囑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