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人見了他,想聽他給個好臉色?難。
想聽他說句好聽的?不可能。
但卻可以見到,他雖然也對嫂子毒舌,但經常的,偶爾往嫂子身上一瞥,那目光裡,就含著一抹如春日暖陽一般溫柔的光澤。
這是隻有喜歡一個人,才會有的神采。
甚至他自己,都不自知。
但這絕對是心中有意了。
倘若不是因為蘇小婉有喜歡的人,能敏銳的捕捉到這些,她就算是看到了,也不會多想,可偏偏她有喜歡的人,太瞭解這樣的目光代表著什麼。
此時,聽了大哥的話,她心裡一通心思之後,就有了個選擇。
大哥是她的親哥。
嫂子呢,又是她這輩子最敬重、最喜歡的人。
大哥已經去世了,不可能再回來,嫂子這樣的人,難道真要她孤獨的度過一生?
如果嫂子能跟大哥走到一起,他們也還是一家人。
這就總比嫂子哪一天,被外面的人拐走,要強得多吧?
就比如那個付公子。
別以為她看不出來,付公子就喜歡嫂子,喜歡的一心一意,喜歡的如山高如海深,比李琅吟喜歡她還要多。
付公子是不錯了,嫂子跟著他,也一定能幸福。
可是……
她捨不得啊。
正所謂,肥水不流外人田嘛。
她當然要撮合自家人。
這樣想著,蘇小婉便眼珠一動,看了看宋青衣,目光又落到蘇漸聞身上,說道:“大哥,人都是會變得。我現在想多讀幾本書,以後別人說‘風暖’,我能接的出來‘日高’;別人說‘鳥聲碎’,我說的出來‘花重影’。”
“呵,你還真打算做個才女了?真令我刮目相看。”蘇漸聞是真的驚訝了。
能從他小婉嘴裡說出來“風暖鳥聲碎,日高花重影”這句詩……
可謂活久見!
“呵呵,這不都是嫂子教的好嗎?”蘇小婉笑笑,“大哥,你說像我嫂子這樣賢惠溫柔的女子,真是打著燈籠,都再找不到第二個了吧?”
“她?”
蘇漸聞挑長了音節,看向正為自己搗弄等會兒要塗抹的藥汁的宋青衣,卻嫌棄的語氣,“伶牙俐齒,爪利如野貓,你從哪裡看出來,她有賢惠溫柔的潛質了?”
他這麼一說,宋青衣當即手中動作一停,抬頭瞪他:“閒談莫論人非!”
竟有說不出來的活潑靈動。
他便看的忍不住笑出聲:“你看看!她這哪個字,對上了‘柔’,分明潑辣。”
聞言,蘇小婉便眨眨眼睛,意有所指的道:“可是大哥,你就是嫌棄嫂子,那語氣聽起來,也不像是討厭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