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來了,快過來坐。”周氏一抬頭看見他們,忙笑著招待。
“夫人,您真是好雅興。”宋青衣讓唐河把禮物放下,就交待他去外頭給店小二的幫忙去了。
院子裡就剩下她跟周氏,以及幾個丫鬟在一旁伺候著。
爐子上的水壺,很快就咕嚕嚕的響了起來。
“哎呀,茶水好了,我給你露一手啊。”周氏今日的興致是真的好,親自展示了一番她的茶道,一看就是出自大家之手。
縱然宋青衣根本不懂得品茶,喝了一口之後,也只有點頭稱讚的份:“夫人真是太厲害了。不過,夫人心情看起來很不錯,是有什麼高興的事情嗎?”
“哈,被你看出來了?”周氏看她一眼,悠悠的端著一隻陶瓷茶杯,靠在身後的靠椅上。
“所以,是什麼事情?可否說出來,讓我也聽聽?”宋青衣笑著道。
“哎呀,哈哈。”周氏似乎只要一想起來,就高興的合不攏嘴,“其實也沒什麼,收到了我女兒的來信,她說呀,要來看我呢。”
“夫人的女兒?莫非是遠嫁別地了?”宋青衣眸光一閃,故意的說錯。
“沒有,她還不到及笄呢,還小著呢。”
“既然如此,她怎麼不在夫人身邊守著呢?”
“這你有所不知,我早些年和家裡走散了,就獨居在此,她呢就在家中陪著她父親,也是剛剛才聯絡上的。”周氏半真半假的說,“她想要我回去,可是我在外頭這幾年,也閒雲野鶴慣了,不高興回去了。”
“但是夫人和令千金如此分隔兩地,不想念嗎?”
“想啊。”周氏感嘆了一聲,“她是我的心頭肉,又怎麼可能不想呢?只是當初既然已經出來了,再想回去,又談何容易?”
“這……我卻是不懂了。”宋青衣只得說一句,隨後話語一轉,羨慕的看著她,“真好啊,夫人和女兒即使相隔兩地,但書信往來,也互通真情思念,哪像我跟我娘,即使同居一室,她也不願意多看我一眼。”
說著,那語氣就哀落起來。
“唉?這是怎麼?”周氏不由得收起笑容,妍麗的臉上,滿是擔憂的看向她。
然而宋青衣卻像是真的想起了傷心事,捧著半邊臉,一副不願意多說,再多說一個字都要哭出來的那種表情,偏過頭去看向一旁。
這卻正正將耳朵上的耳洞,給露在了周氏的眼前,被周氏眼尖的一下子收入眼底。
她心裡一驚。
耳洞?
男子哪有打耳洞的?
周氏立時生出一個警覺,認真的盯著看起來,確認了那就是耳洞!
且上面還有塗抹的藥膏的痕跡。
只不過,這藥膏被人不小心給抹開了一點,才得以讓耳洞露出來。
不用多說,定時這位“小公子”自己不小心的後果。
宋青衣卻猶自陷入突來的悲傷情緒中,一直轉頭看著一旁的一株花樹發呆,完全並沒有注意到周氏的打量。
而周氏在目不轉睛之後,再看她的身量、模樣,無不確定了。
這哪裡是一個小公子啊?
分明是一個小娘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