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屬於男人聲音很柔和,但讓鏡感到十分不舒服。說不出來為什麼,但那聲音就是讓人感到滑膩陰柔,像是一條蛇一樣滑不溜手。
“顧安陽。”蘇流雲轉頭,他的嬉皮笑臉驟然斂起,望向身後的來人,沉聲道,“你來幹什麼?”
蘇流雲是個把所有心事都寫在臉上的人,比如現在,任誰一眼就可以看出來他很不歡迎那個叫做顧安陽的人。
“這不是那麼長時間沒有碰見了嗎,怎麼,蘇副將看起來好像十分不樂意看到我?”顧安陽慢條斯理地說道,似乎是在敘舊,但任何人都能聽出其中的火/藥味。
鏡隨著蘇流雲轉身,看清了來人的面容。他穿著一身軍裝,面部線條柔和得都讓鏡懷疑他是個女人。嗯,看著就很欠揍。
至於那人的軍銜,似乎......與蘇流雲相當。
那也就是說,這位被蘇流雲稱作顧安陽的人,也是副將?但是.......在準備和白羽刺殺韶念時為什麼從來沒有看到過有關於他的資料?
“這是?”鏡看著蘇流雲,有些摸不清他們倆之間的關係。她從他們兩的對話中自然聽得出來兩人的不和,但是她畢竟是一個外人,不清楚事情的來龍去脈。
“我道蘇副將為什麼不來碰個面,原來,是......光顧著享樂啊。”顧安陽不等蘇流雲回答,就勾唇看向鏡,露出別有深意的微笑。
鏡的柳眉皺了起來。熟悉她的人知道,這是她要動怒的前兆。
“你到底要幹什麼,直說,不要東扯西扯。”蘇流雲的面容也完全沉了下來,再不見一點笑容。他邊說,一邊用揹著手扯了扯鏡,示意她不要插手。
鏡看明白了蘇流雲的意思。
她此時在憤怒以外,更多的,則是驚訝。她驚訝於蘇流雲這個一直嘻嘻哈哈的不正經會有如此認真嚴肅的一幕。
“那就是說......蘇副將你承認她是你的人咯?”顧安陽不答反問。他陰柔的臉上笑意更盛,但任誰都聽得出來他的挑釁。
她是你的人。這簡簡單單的五個字,可以被不同的人理解出許許多多不同的意思。明面上的誰都知道,但細想,這個意思就不對了。
這是在暗指鏡是蘇流雲的姘頭。
鏡的臉黑了下來。她垂在額前的幾縷碎髮忽然無風自動,在半空中飛揚。一股無形氣場自她高挑的身軀中透出,淡淡的,卻那樣強大。
“怎麼回事,周圍怎麼變得那麼冷?”站在鏡四周的人忽然感覺到一股幽幽寒風吹來,不禁抖了抖,方才看比賽的那股衝勁完全被澆滅。
這裡的騷動終於被周圍其他人所注意。
“咦?那兩個身影怎麼那麼熟悉?”
“廢話,那是蘇副將和顧副將,你不熟悉就見了鬼了。”
“兩位副將大人身邊站著的那個女子是誰啊?似乎和蘇副將關係匪淺啊。”
“不會是蘇副將他的......姘頭,吧?”
“噓噓噓,副將大人的事咱哪能亂說,這是會掉腦袋的。”
這就是話題聊著聊著就歪了的典型案例。
然而那些看熱鬧不嫌事大的一眾普通士兵還在那裡熱議八卦話題。
“我看就是。那女的看上去就一副紅顏禍水的樣子。”
“對對對,顧副將剛才不都說了嗎。”
顧安陽站在一旁,負著手,靜靜地看著這一切的發生,一點也沒有插手阻止自己挑起的事情的意思。
另一邊,就在鏡差點控制不住炸了的時候,蘇流雲回頭,投給了她一個稍安勿躁的眼神。
鏡雖然說不太明白,可還是忍住沒有動手。這裡畢竟是青城軍營,一個她尚未熟悉的地方。如果換做她在暗影門內收到如此議論的話,她早就動手了,管他是誰什麼事。不過在暗影門也沒有人敢當著她的面議論她,畢竟她的脾氣在暗影也是出了名的不好。
“顧副將,說話前請先了解一下情況。”蘇流雲明顯也處於爆發邊緣,他看著顧安陽,沉聲道,“這裡首先表明一下,我身邊這位是韶將軍的新任副官,我只是奉命帶她熟悉一下軍營,純熟同僚關係。其他還需要我再解釋什麼嗎?”
這段話不僅僅是對著顧安陽說的,也是對在場所有看熱鬧的官兵說的,同時解釋了鏡的身份和她的職位。
“原來是將軍他的副官啊。不過將軍他什麼時候有的一個副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