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起側耳細聽,林中,有鳥鳴,有蟲叫,有風吹樹葉的沙沙聲。
他看了看衛長風,眼中現出疑問。
衛長風低聲提醒:“為什麼沒有人聲?那些士兵都哪兒去了?!”
(二)
白起臉色驟變!
為什麼沒有人聲?雖然探路計程車兵們已經離的比較遠了,但人聲還是會傳來的,二十人,總不會個個都不出聲了吧?方才還聽得他們在互相說話呢。
“我看一看!”白起轉頭向一邊下令,“來人!
嘩啦啦一陣響動,衛長風已經進入草叢。“我去看看,”衛長風說道,“白參將,你是全軍統帥,不可輕動。”
白起急忙示意身後計程車兵跟上衛長風,他直起身,有些擔心的看著衛長風迅速消失在草叢裡。但他沒有提醒衛長風要注意安全之類的,因為這是廢話,誰都知道在這種情況下要注意安全,他一向不說廢話。只是,在他心裡,卻輕輕嘆息:衛都統,這支軍隊,這個天下,可以沒有我白起,但,不能沒有你衛長風!
衛長風帶著五個士兵沿著一條踩出的小路往前走,樹葉和藤蔓時時划著臉,腳下野草不斷颳著鞋子,走的並不輕鬆。幾個士兵臉上的肌肉都有些發僵,他們知道,現在他們可不是簡單的行軍,他們是在探險,前面肯定有危險!
走出十幾丈,衛長風分開一叢野草,眼前一亮,這一片密林到頭了,前面是一片低婑的灌木,草也不多。緊接著,他就看到一幕奇景:二十個士兵,一個不少,都靜靜的站在那裡,只是,其中有一個士兵站在中間,其他十九人或近或遠圍在這士兵身邊。
“你們。。。。。。”衛長風身邊的伍長才要發聲,衛長風已經一把捂住他的嘴。
沒可能二十個人閒的無聊突然間就站在那裡不動,肯定有什麼問題!
也就在這時,那十九個士兵中的一個人有了動作,正是帶隊的什長。那什長極慢、極慢的抬起腳,小心翼翼的往前踏了一步,動作十分輕,好象怕踩死了地上的螞蟻一樣,他的腳落下後就立時不再動,身體就那麼保持著走路的姿勢,另一隻腳卻不肯跟上。他的手則緩緩的伸向腰間的劍鞘。
衛長風止住身邊士兵的動作,也是極慢極慢的向旁邊繞去。
問題的關鍵肯定是在被圍在中間的那士兵處。這十九人都圍著那個士兵,而且那什長也向那士兵走的,究竟那士兵怎麼了?
衛長風慢慢的繞了兩步,此時眾人都已經看到了衛長風,但沒有人和衛長風打招呼,所有人都依然保持著僵立的狀態。
衛長風的手小心的按在劍柄上,準備隨時拔劍,他又向前邁了一步。
當中計程車兵極為小心的轉動了一下脖子,也許是僵立的時間太久,他的脖子發出一聲輕響,他的臉上滿是汗水,看向衛長風,卻不說話,只是拼命的擠眉弄眼,那神情又是滑稽又是可怖。
衛長風見那士兵的眼睛不斷往他面前的地面看,心知是這士兵在示意自己:危險在地面上。
他向士兵面前的地面看去,一看之下,卻長出一口氣,哼了一聲,大步向前走去。
那士兵本是僵立在那裡,眼見衛都統全然不顧自己死活,居然大模大樣的就這麼走過來了,再也支撐不住,自喉嚨裡發出一聲慘叫:“蛇~~~~!!!”邊叫邊向旁邊猛的一跳。
四下裡的十九個士兵一起驚叫,紛紛四散。
衛長風搶上一步,一伸手從地面上抓起一條綠色的蛇來,那蛇有手指粗細,長約尺許,被衛長風一把抓住,不停的彎曲著身體試圖掙脫。
“你們就被這玩意兒給嚇住了?”衛長風手裡捏著那蛇,恨恨的看著眾士兵。
“衛,衛都統,當,噹噹噹心被咬了!”那什長一邊悄悄的往後退一邊提醒。
衛長風呸了一聲,手一甩,那蛇已經被他扔在遠處,這個舉動又惹起士兵們的驚叫。
“那是草蛇,它只吃老鼠、鳥蛋,根本就沒毒,連毒牙都沒有,它什麼時候變得會咬人了?”衛長風有些哭笑不得。這幫子士兵居然被一條草蛇給嚇住,真是丟人到家了。
“稟,稟衛都統,”那什長也是臉上發紅,急忙分辨,“我等皆來自甘陝,向沒見過這等草蛇,我們以為只要是蛇就。。。。。。就會咬人。。。。。。”那什長的聲音低了下去。
衛長風長嘆一聲,一時無話可說。既然人家沒見過這玩意兒,還能說什麼?只是現在來培訓關於蛇的種類的知識也有些晚了,他只得轉頭傳令:“請白參將。”
“我來了。”身後不遠,白起的聲音響起,原來他生怕衛長風有個閃失,終於還是忍耐不住,帶了幾個士兵悄悄跟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