童浩然想了一下,慢慢說道:“其實,女人還有另一種情形下說這樣的話的。”
衛長風有些奇怪的看著童浩然。
童童可不是這種繞著圈子說話的人,今天她是怎麼了?
“童童,有話直說。”衛長風說道。
童浩然咬了下牙,說道:“比如你,如果明明有了我,卻到處去沾花惹草,我要是生氣,也會說你無恥下流的。李姑娘此前跟了王公公,為此不惜和王公公一起投奔匈奴,如果王公公。。。。。。”
衛長風明白了。
童浩然的意思是說,李千月其實不是被王公公威脅,而是被王公公所拋棄,所以一怒之下才說王公公無恥下流。
這個解釋還真是很合理,聽白起所說李千月和王公公的情形,只怕正是如此。只是,如果是這樣,李千月的人品可實在有些不堪了。她明明知道王公公是個什麼樣的人,卻仍然委身於王公公,在王公公如眾人所知拋棄了李千月後,李千月又大罵王公公無恥下流,早知今日,何必當初?當初就知道會是這結果,卻幻想著跟了王公公能追求富貴,富貴夢碎,就破口大罵,這。。。。。。
衛長風也明白童浩然為什麼這一回說起話來猶猶豫豫了。
因為她說這些,明明的在指責李千月人品太差,她不知道這樣說衛長風會如何想,畢竟,李千月是衛長風的第一個戀人。她之不肯依著衛長風坐在一起,只怕除了有帳中不好過於親熱外,也有怕衛長風一聽這話,一怒之下與她吵起來的心思。與其先坐下再吵的離開,不如干脆不坐。
衛長風苦笑了一下。
他當然不喜歡有人說李千月的壞話,所謂情人眼裡出西施,李千月再有千般不是,畢竟是他的戀人。
但是,無論他有多不喜歡,他也不得不承認,童浩然說的是事實。
他不得不感嘆,李千月和童浩然之間的差距實在太大,大的好象胡漢之差一樣。
童浩然為了救李千月不惜將自己珍貴的首飾全部拿出,而李千月,卻因投靠之人拋棄了她而大罵其為人無恥下流,當知道衛長風另有新歡時,立刻拒絕了冒著生命危險入匈奴營中相救的白起。
他突然感覺,自己以前對李千月的感情好象有些不著邊際。究竟是為了什麼自己會對李千月產生感情?
他搖了下頭,不想繼續想這個內容,但隨即又產生了一個疑問。
“童童,這裡還有說不通的地方,”衛長風說道,“就算李姑娘自認被拋棄而發火,可也犯不著寫求救信啊,因為如果按你說的這種情形,她本就沒有想離開匈奴大營,怎麼會寫信求救?”
童浩然見衛長風悄然的將稱呼由“小月”改成了“李姑娘”,心中也不由得不暗自高興,雖然她本意倒並不是要拿李千月如何,但看到夫君舊情已斷,任是哪個女子都會高興的。
她答道:“這個其實也很容易猜得,只是,我如說了,你可不要生氣。”
衛長風笑道:“你可見我生氣了?”
童浩然也微笑了一下。
她其實很為自己的夫君而自豪。
她感覺自己這一回算是嫁對了。雖然衛長風對李千月不忘,但面對如此有傷於李千月的事實被揭出,衛長風仍是冷靜而理性,真是難得。
她說道:“其實,李姑娘不是想求救的,她只是為了寫那一封求救信而已。”
衛長風聽得雲裡霧裡的,追問道:“這是什麼意思?”
童浩然嘆息了一聲,說道:“當時正值匈奴大敗,李姑娘一個漢人。。。。。。”
衛長風驚呼了一聲。
不必童浩然再說,他已經明白了。
李千月寫此信時,正是匈奴大敗,即將後撤之時,其時戰局極為危急,連冒頓自己都不敢說他不會被俘,李千月當然也會想到自己可能為漢軍所俘。
如果是尼娜或王公公為漢軍所俘,任他們千般辯解也是無用,必然要送往長安去挨那喀嚓一刀,但李千月卻不同。
李千月不過是一個漢人的普通百姓,唯一不同之處就是她先在漢軍軍中以伺候尼娜的名義隨軍過一段,然後又跟著王公公跑到了匈奴營中。
這件事,其實可大可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