衛長風一笑,有意想為難下那哨兵,答道:“既然知道我是衛將軍,又為什麼要軍符?”
那哨兵莊容答道:“童將軍嚴令,只認軍符不認人,小的不敢違紀。”
衛長風見這哨兵在這裡與自己交涉的同時,後面另有一名哨兵離著數步在監視,神情專注,心中暗暗高興。這樣嚴格的軍紀,就算有細作也混不進來。他乖乖的出示了軍符,那哨兵仔仔細細的看了好一會兒,確認是真的軍符,這才再次行禮,側身放行。
衛長風拍了拍哨兵的肩膀,以示鼓勵,信步進了營。
進得營來,只見四面固定哨、遊擊哨來往不斷,幾個都統正一個個帳篷的細細巡視,可說是不放過每一個細節。
衛長風的心中暗暗喝了一聲彩。
如此治軍,就算在他的治下都做不到,這個童將軍真是女中豪傑。他見眾將如此細緻,想來自己也沒什麼可看的,乾脆縱馬往後面繞,打算繞一圈就回去,哪知道,繞到後方時,卻意外發現,有一塊空地,空地中有一頂帳篷孤伶伶的,四周沒有任何帳篷,這裡就好象被所有人都遺忘了,根本無人來。
衛長風心中暗驚,心想這裡居然被疏忽了,實在不應當,但此時他對騎兵隊已經大有好感,也不想立刻去叫童將軍,乾脆自己先巡視一下,過後再囑咐童將軍好了,好在此帳是在一圈的帳篷環繞中,就算沒人來巡視也不至於有危險。
他下了馬,前行到帳篷處,近到帳篷前才發現,這帳篷樹的很不仔細,雖然還算牢固,但明顯的是匆匆建起,實在是大違軍中規定。
衛長風終於有些不滿,聽得帳內似有人聲,他掀開帳簾大步進帳,打算訓斥一下這個不象軍人的人。
帳內,一個美女正在更衣!
這美女酥胸半露,衣服還沒穿好,不防有人進來,驚叫一聲,急忙掩胸,衛長風嚇了一跳,急退兩步出帳,這才意識到,方才看到的原來正是童浩然!
他心中狂跳,不知為什麼居然想起尼娜來,以前,尼娜在時,他也闖過尼娜的浴室,只是那是特殊情形,逼不得已,這一回。。。。。。
他感覺著臉上發燒,轉身正要走,卻見帳簾掀開,童浩然臉紅紅的走了出來,看著衛長風。
衛長風大是尷尬,一時道歉也不是,不道歉也不是。
童浩然看著衛長風的樣子,撲哧一笑,輕聲道:“算了,原諒你了。還好是我,要是別的女人。。。。。。”她也說不下去了。
衛長風不知該如何接話,只得說道:“我是來看看軍營情形的,其他地方都不錯,只有這裡。。。。。。”
童浩然咯咯一笑,說道:“這裡是臨時立的,只讓我換個衣服什麼的。衛將軍,我就不在這裡招待你了,咱們上我的帳中去坐一會兒可好?”
衛長風急忙搖頭,連聲道:“我還要去處理軍務,處理軍務。”說罷頭都不回的逃開了。
童浩然看著衛長風的背影,目光中露出一股痴迷之色,輕聲道:“你害羞的樣子真可愛。”
衛長風一路逃回自己的帳篷,處理了一些請示,匆匆吃了幾口飯就躺下了。
但是,他卻很久沒有睡著。
他並沒有想著童浩然,而是想起了李千月,想起了尼娜,想起了宋甜兒。
次日,漢軍繼續前行。一路上只見綠草無邊,一眼望去不見盡頭,只是大草原上沒有任何匈奴活動的跡象。在廣闊的草原上,五萬多大軍看起來仍然是那麼的渺小。
衛長風不斷派出探馬,最遠出達百里,卻仍沒有匈奴軍的訊息。
這並沒有讓他放心,相反,越是這樣,他越是擔心。
如果匈奴人不斷騷擾,這證明他們無力再戰,只能用小股遊擊的方式反擊,而現在,匈奴人一退可能就是幾百裡,為了什麼?只有兩個可能:一,他們崩潰了。但從目前看,匈奴人一戰雖然損失慘重,卻還不至於崩潰,二,他們正在積蓄力量,以備再戰。
這第二個可能是最大的。也正因如此,衛長風才擔心,因為這意味著還有激烈的戰鬥在等著他!
一連數日,漢軍都是孤獨的行進著,茫茫草原上好象除了漢軍再也見不到一個活人。有時偶爾的見到一兩個活動的身影,也是一些野獸。
最初兩天,漢軍士卒們很為沒有碰到敵人而高興,一則,這意味著敵人遠遁了,二則,畢竟沒人希望自己面臨危險,哪怕他們本就是為了危險而戰的人。
然而幾天下來,士卒們的歡聲笑語變的少了,士氣都低落了下來。
現在的情形,就好象是在進行一次極為乏味的散步,每天都是在單調的草原上走,走,繼續走,既沒有敵人,也沒有變化的景色,只是為了走而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