定遠將軍還真是貼心,連要解手的少都不成啊。
既然定遠將軍有令,那還有什麼說的,不一會兒近三百人來報道了。
衛長風滿意的點了點頭,對這三百多人說道:“都跟我來。”
眾人莫名其妙的跟著衛長風,不知道定遠將軍要搞什麼。
衛長風帶著眾人走過戰場,越過第一和第二道屍牆,直來到第三道屍牆處,對眾人說道:“看好了,跟著我照做!”說罷衝著匈奴軍方向,解開褲子向屍牆撒起尿來。
他身邊計程車兵們同聲歡呼起來,紛紛解開了褲子,有個別想要大解的則更加不堪。
白起正在往來巡視,先是聽衛長風找要解手的心中就感覺著不對頭,再見衛長風帶著眾人到屍牆處撒尿,心中大驚,急忙趕過來,心急之跡連摔了兩個跟斗,他急急的衝到衛長風面前,對衛長風說道:“衛將軍,不可!侮辱屍體,是大忌!”
衛長風一邊繫著褲子一邊笑道:“已經完事了。”他見一眾士兵已經解手完畢,隨即命令:“將陣後那些屍體拉過來,扒光了衣服,堆到最前面去,堆成一個屍堆。”
士兵們大聲歡笑著跑去執行命令了,白起急的額頭都見了汗:“衛將軍,你不能這麼做!此呈侮辱的不是匈奴人,而是你的威名啊!”
衛長風的神情也變的嚴肅起來,輕聲答道:“白兄,我沒辦法。威名是我自己的,但這一仗如果不成功,死亡卻要所有漢軍將士來承受。”
白起閉上了嘴。
這是衛長風第二次在公開場合叫自己“白兄”,一句“白兄”已經包含了千言萬語,既然是兄弟,那麼,他只能信任和支援衛長風。
其實他心裡也猜得到,衛長風這樣做的目的應當是吸引匈奴人來攻,而漢軍主力匆匆南下,表面看好象是撤退了,只留下衛長風這一部和敗兵在此,以求擋住匈奴人,但實際上,方鎮海當然不會這樣撤退,方將軍肯定是從側面攻擊匈奴去了。這時就需要衛長風吸引住匈奴的主力。
他理解衛長風的用意,但是,以後讓人說一句衛將軍侮辱屍體,實在是聽著難過,所以他出言相勸,但衛長風說的也的確是事實,除此之外,還能有什麼辦法吸引匈奴主力?
白起嘆息了一聲,對衛長風說道:“下次再做這種事,請告訴我,讓我來。”
衛長風有些調皮的笑了起來:“這個功,我可不會讓給你。”
白起只能苦笑著搖頭。
如果是功,他和衛長風誰都不會爭,只會讓,但如果是過,只怕他們會爭著承擔。
衛長風見白起有些出神,對白起說道:“後面的敗兵應當整理差不多了吧?你帶人將戰場上好的武器挑一批送去,能作戰的就調過來,不能作戰的,遣往雙城吧。”
白起答應一聲,自去安排。
衛長風慢慢的往回翻著屍牆,眼見漢軍士兵們運著一個個光溜溜的匈奴軍屍體往前來,心中也有些發堵。
這是他親自下的命令,是他要這些士兵如此侮辱匈奴人屍體的,他知道,他必須這樣做,他也只能這樣做,但是,這不代表他喜歡這樣做。
他嘆息了一聲,慢慢回到了中軍旗下。
匈奴方向,號角聲又一次響了起來,然而這一回,號角吹的很奇怪。
那聲音既不是發起總攻的長音“嗚~~~~”,也不是快速進攻的短促的“嗚、嗚、嗚”,而是一種帶著花腔的聲音,聽來是“嗚~~~~~嚕嚕嚕~~~~”的聲音,這聲音聽起來悽歷而悲涼。
這種奇怪的號角聲不但吸引了衛長風,也吸引了其他漢軍將軍,眾人紛紛抬頭張望。
匈奴人並沒有上馬準備作戰,相反,隱約的,可以看到匈奴人在向著漢軍下跪!
十幾萬人,紛紛跪下,跟著,一陣蒼涼的歌聲響起,那歌聲向由幾十人齊唱,接著幾百人,幾千人,最後十幾萬人同聲齊唱。
這歌聲在十幾萬人的同唱中,顯得更加宏大,也更加悲涼,聽來就好象整個大地在唱哀歌一樣。
“這是怎麼回事?”
“他們這是在向咱們求饒嗎?”
眾漢軍將士們紛紛發問,誰也不清楚這是怎麼了。
衛長風的心中卻隱隱感覺不妙。
他從這歌聲中聽出了一種決心,一種以死相拼的決心!這可不是什麼求饒,這極可能是匈奴人要拼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