衛長風的心裡在吶喊,但他的嘴卻已經張不開了,眼前,景物正在變的越來越模糊。
馬重謀擦了下眼睛,嘆息道:“衛參將,抱歉了,我得割了你的頭,然後尋路出去。你的頭絕對能讓我獲得一筆財富,今後,我遠離戰場,找一個無人的所在悄悄生活,了此一生。”
說罷,他慢慢舉起刀,看著衛長風,耀一耀刀刃,咬著牙,一閉眼,一刀砍下。
一道白光閃過,血噴湧而出。
馬重謀的眼睛瞪的幾乎要凸出來了。
“這,這是太阿。。。。。。”他的話沒有說完,身體已經仆倒在衛長風身邊。
原來,方才那一刀砍下,衛長風的腰間突然白光乍起,這白光從太阿劍劍鞘中飛出,無聲無息的割斷了馬重謀的刀,從馬重謀胸前透胸而過。
馬重謀的確是位優秀的將軍,至少,憑這瞬間的白光就能斷定是太阿劍,絕非一般人可比。然而,再優秀的人畢竟是人,有血有肉,這一道白光閃過,馬重謀的心臟已經被洞穿,他努力想掙扎,但身體卻迅速的軟了下去,他最後的意識裡,想到了長安,想到了他的家。
馬重謀仆倒之時就已經氣絕,居然搶在衛長風之前死去了。
衛長風吐了一口氣。
他為馬重謀的死而惋惜,但是,他也明白,象馬重謀這樣的人,死是最好的結局,否則,他必將被無休止的侮辱。誰讓你有才能而不能爬上高位呢?
他現在已經感覺不到自己的手和腳了,模糊中,他好象聽到李千月在叫他,或者是尼娜?不知道,腦子已經不能思考了。。。。。。
不知過了多久,朦朧中,衛長風突然感覺身體象著了火一樣滾燙,痛的他大聲叫了起來。
“他受不了了!”一個清脆的女子聲音驚叫著。
衛長風感覺胸口好象被放了火碳,灼燒的他五內俱裂。他奮力舉起手臂,想要抓向胸口,一雙柔嫩的手一下子捉住他的手,那清脆的聲音在他耳邊叫道:“不可以!師傅,快來!”
衛長風聽得聲音不象是李千月或尼娜,正要睜眼來看,突然一陣劇痛襲來,他又昏了過去。
衛長風自己也不知道自己是活著還是死了,也不知道自己究竟躺了多久。只是有時清醒,有時糊塗,有時聽得身邊有人聲,有時卻如在烈火之中,如此反覆了好幾次,他終於清醒了過來。
他睜開眼第一眼看到的是燈火。油燈。燈光搖曳,映的四壁忽明忽暗。
這不是房屋。
這是衛長風第二個印象。
因為他看到從頂篷到四壁,全是整面的石頭,而且凹凸不平,顯然,這是一個石洞。
衛長風並沒有認為自己是到了陰間。陰間要是這麼安寧,只怕早沒人害怕死亡了,他知道自己肯定是被人救了,但是是誰救了自己?他清楚的記得馬重謀那一刀正中胸口,血流滿身,這樣的傷,就算是軍中最好的大夫也只能束手無策,不知是何方高人居然把自己給救活過來了?
他小心的轉了一下頭,見四面的陳設極為簡單,石凳,石臺,臺上幾樣生活必須之物,雖然整潔乾淨,卻是極為粗糙。他的手指動了一下,感覺到自己躺的東西硬硬的,冷冷的,看來也是石床。
衛長風極小心,極小心的移動手臂。他要試試看能不能摸一下自己的傷口。他知道這樣做很危險,因為那樣長的刀傷,現在只怕還沒有癒合,一動就可能讓傷口再出血,所以他隨時準備著停下動作。
他摸到了自己的面板。這時他才驚覺,原來自己只是下身蓋著一床被子,但他全身都**著,根本沒穿任何衣服。
他慢慢的將手指移近胸口,一點點的向前試探著,終於,他的手指越過了整個胸口。
衛長風呆住。
他的胸口根本沒有傷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