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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鐵赫!”一名東胡士兵失聲叫了起來。
鐵赫,是東胡人傳說中的神,他身著金甲,手持雷劍,騎著白色的飛馬。衛長風此刻雖然滿身血汙,一隻腳受傷,但他的戰威卻直如戰神一般,連東胡人也不由得拜伏。
衛長風帶著馬打了個轉,雖然東胡人不敢上前,但他卻也無路可逃,四周重重疊疊的都是東胡士兵,雖然不遠處吶喊聲不斷,漢軍在不停的攻擊,但至少目前還沒有漢軍能攻來相救。他緊緊的握著劍,防備東胡人再來衝擊,身後,白起的一隻手抓著他的馬鞍,衛長風可以聽得到白起劇烈的喘息聲。
東胡騎兵群裡,響起一聲命令,只見最前面的東胡軍紛紛解下弓來,彎弓搭箭。
衛長風的心沉了下去。
這樣圍成一圈放箭,東胡人的確會在射中他和白起的同時也射到自己人,但現在圍著他們的都是東胡重甲騎兵,這些騎兵身披重甲,臉上都罩著面甲,馬匹也都披甲,就算中了三五箭也難受大的傷害,但他和白起可都是輕甲,這一圈箭一放,就算每個東胡騎兵只放一箭,二人也要被射成刺蝟。
衛長風慢慢的帶著馬原地打轉,他不知道該如何應付,看來,此時此地就是他和白起的葬身之處了。
一個東胡軍百夫長又大聲吆喝一句,舉起了手臂。
所有的弓都張起!
衛長風挺起了胸。
他知道,只要那百夫長的手臂握成拳,然後一放,無數支箭就會飛來,太阿劍再有神威,也無法將這一圈的箭都擋住,那麼,他決心挺起胸膛死去!
他身後,白起輕笑一聲,說道:“衛賢弟,咱們哥倆要一起走了。”
這是白起第一次在公開場合稱他為賢弟,可能也是最後一次了。
那百夫長的手一動,已經握成了拳頭!
東胡軍陣後突然一陣混亂!一批東胡士兵大聲叫著什麼直衝過來舉刀就砍,但他們砍的卻不是白起和衛長風,而是即將放箭的東胡士兵!
那些張弓的東胡士兵沒想到自己的戰友會對自己突然發起攻擊,一時大亂,弓弦亂響,箭都射向了這些攻擊戰友的東胡士兵。不遠處,更多的東胡軍士兵互相攻殺著,一時誰也不知是怎麼回事,戰場上究竟誰和誰是戰友,誰和誰是敵人也都分不清了。
衛長風呆住。他感覺著自己好象在做夢。這究竟是怎麼了?東胡人大起義?不至於吧?
一個東胡騎兵突然衝到衛長風近前,向衛長風一刀砍來,衛長風還沒來得及出劍,一支長槍從旁邊刺出,已將這個拿刀的東胡士兵刺翻下馬。那拿槍的也是東胡士兵,一槍刺倒了拿刀的東胡士兵,返手對著衛長風就刺。
衛長風太阿劍一揮,已將這東胡士兵連肩帶背砍成兩斷,但他的心裡卻直犯迷糊:拿槍的殺了拿刀的,卻又來攻擊自己,顯然,這不是有東胡士兵反胡歸漢,不然不會又來攻擊自己,但不是反胡歸漢,為什麼要在這樣的時候自相殘殺?
不過,無論是什麼原因,反正衛長風和白起算是得救了,衛長風提馬韁正要衝出重圍,卻見一員漢將全身浴血,手持長槍,如疾風般殺入圈子,他身後,數百漢軍士兵個個狂呼大吼著衝了過來。
“馬將軍!”白起叫了起來。
來人正是馬勇,這位常將軍此刻就好象瘋了一樣,見人就殺,東胡軍士兵如落雨般倒在他的槍下,雖然他已經透圍而入,卻殺的興起,見前面有一騎,抬手就是一槍。
衛長風急忙躲閃,大叫道:“馬將軍,是我!”
馬勇一愣,急忙收槍,歡呼了一聲:“太好了,衛都統,你還活著!你身後是誰?”
“是白參將,他也活著!”衛長風叫道。
馬勇長槍一舉,大吼道:“眾兒郎,保護衛都統和白參將!”
身後計程車兵們紛紛答應,轉眼間在衛長風身邊圍了個圈兒。馬勇還沒來得及下達突圍的命令,大旗晃動,趙自安帶著人也衝了上來,如此一來,漢軍實力大增,不一會兒數千人湧入了東胡內線。
“咚,咚咚咚!”戰鼓大響,漢軍主力發起了攻擊!
“太好了!”馬勇歡呼一聲,連連下令,指揮著士兵向外壓迫東胡軍,這一回他不打算突圍了,他要來個中心開花,把東胡人擠在內外兩部分漢軍中間!
“嗚~~~~~”號角聲響,錦州城門大開,城內的東胡軍出動了!
馬勇臉上的笑容一斂。
這時候東胡的守城之軍出動,正逢著漢軍全軍攻擊城外東胡大營,漢軍的側翼能不能撐得住?撐不住,就是又一場潰敗!
(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