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地不仁,以萬物為芻狗。
能力越大,隨之而來的責任也就越大。那麼力量這種東西,真的適合在不勞而獲的人身上嗎?
“說吧,想要成為異能行者嗎?”名為張帆的男子問一個年輕的男人,那聲音猶如誘惑世人墮落的惡魔一般,一旦答應他,似乎夢寐以求的東西便唾手可得,但事實上,他身後卻燃燒著撒旦的火焰。
“我……我……”年輕男人被張帆掐著脖子按在牆上,窒息的感覺逐漸濃烈,他的臉變得漲紅,但是卻已經連掙扎的力氣都沒有了。
早已被齊木取代所有意識的張帆,露出一抹邪惡的微笑,寄生和寄生物的傳播都不是強制性的。但是他身為災禍,卻可以勾動人力內心深處最大的慾望,在這些慾望顯現之後,從精神的空隙之中潛入,然後佔有對方的精神世界。
人類都不知道,比起人類的血肉,其實災禍更喜歡人類的靈魂,那裡面……有讓他們口水直流的負面情緒,越是惡念超群的人,靈魂在災禍眼裡越是美味。
當然,他們不是什麼為人類清楚雜質的清道夫,只是剛好他們的口味即是人類大眾所認知的……“惡”而已。
身為一個寄生體,他最大的本事可不是寄生的個體,而是無語倫比的傳染性,既然好不容易潛入了班克洛夫,而且王在自己找到目標之後,沒有任何指示,他也不能浪費這足足兩年的潛入時機。
學院的異能行者不能傳染太多,那樣的話容易在感覺敏銳的異能行者面前暴露,所以要傳染普通人,而且普通人,可比異能行者要好控制得太多。
“我……我不想……你放開我!”男子還是在掙扎,但是卻無濟於事。
齊木完全沒有什麼不悅,只是一笑,沒想到這人類的意志還算是很硬的嘛,不過也只是個普通人類而已,普通人類的願望,可幾乎殊途同歸啊!
“是嗎?那在你看到那些異能行者匪夷所思的手段之後,難道就沒有一點心動嗎?答應我,他們十幾年數十年的苦修才能達到的成果,你轉眼就能拿到,你真的不想嗎?
誰說異能行者只能是天生的,他門不是什麼天選之子,他們只是投胎投的比較好說。要麼在孃胎裡變異,要麼就是有異能行者的父母,他們憑什麼?
憑什麼他們是一等公民,而你是二等;憑什麼他們去銀行不用排隊,你卻要花上幾個小時大排長龍?憑什麼他們佔據著政府幾乎所有要職,而你就卻只能在二十四小時便利店,值一個晝夜顛倒,薪資低下的夜班?
這不是看上去的那些小事,這是歧視!
那你呢?你要怎麼選擇?無法改變這個社會,那就成為人上人,去歧視別人,不好嗎?”
齊木越說越激動,他並非真的激動,而是用言語的技巧,來挑撥男子的情緒,他是以寄生體之姿躋身十二天災的災禍,十幾年年前差點一人覆滅一個殖民地,這種事情做起來得心應手。
“我想……我想啊!我做夢都想!”在齊木的引導下,男子終於從嗓子眼中擠出了這麼一句話,那聲音就像是壓抑已久的東西,終於找到了一個突破口,一瞬間全部釋放了出來。
而就在他話音剛落只是,齊木手心之中黑色的黏液噴湧而出,包裹了他整個身軀,然後轉眼消散。
齊木鬆開男子的身體,男子從牆壁上滑落,頹然坐地,雙目無神。
“嗯,搞定,去找下一個。”齊木沒有管還在轉化成異能行者的男子,徑直走出了這個深夜無人的小巷。
第二天一早,群星依舊是當天A會場六場比賽中第一場,對手只是個二流的社團,不足為懼。
只是戴華安在觀眾席上觀察這群現在的對手,未來的夥伴時,卻發現群星的選手席裡,少了一個人。
“雷裡米不在。”戴華安對風無鳴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