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清雅這會兒可是一個字兒都聽不進去,光是聽到“蟲子”這兩個字兒,她就渾身起雞皮疙瘩。
腦子裡浮現的都是各種形態各異的蟲子,有毛茸茸的,有奇怪花紋的。
無一例外的是,它們全都在蠕動,那個狀態實在太噁心,夏清雅索性鑽到了被子裡面。
難以想象自己的身體裡有這種軟體動物,她這些天就被這些噁心玩意兒折磨的……
靳宇軒本來還挺擔心,現在看夏清雅像個孩子似的,不禁覺得好笑。
他把蓋在夏清雅頭上的被子拉下:“你想悶死自己嗎?怕什麼?都把蟲子給弄出來了,它們再也不能作威作福了。”
“那一定要弄死它們,不能讓它們再害人了!”夏清雅咬牙切齒道。
靳宇軒輕笑道:“好,一定斬草除根,把它們挫骨揚灰,讓它們想投胎都不行。”
“……”夏清雅聽出男人的調侃,悻悻然道,“那也不必那麼狠,人家說不定下輩子想投胎做別的物種呢?”
會說笑就是沒事兒了,她這自在的樣子也讓靳宇軒徹底鬆了一口氣兒。
扶夏清雅坐起,靳宇軒在她的後腰墊了個枕頭,自己則坐在床邊兒上:“餓不餓?想吃什麼?媽本來說要過來的,我沒讓,她就讓人送了湯來,應該快到了。”
一聽這話,夏清雅就坐不住了:“你怎麼跟媽說了?她老人家得多著急啊!”
好不容易修好的婆媳關係,可不能再為了別的什麼事兒給搞砸了,老太太可是天天都盼著她肚子裡有好訊息呢。
現在知道她不但沒懷上,還子宮大出血,指不定過後又要給她弄來一大堆的什麼補藥吃呢。
“沒事兒,我只說你可能著了涼,吃壞了肚子,來掛兩瓶水就好了。”
靳宇軒應該是最瞭解孫苗苗女士的人了,連他們家首長同志都要自嘆不如。
也只有輕描淡寫地說明情況,孫女士才不會堅持要過來,如果讓她知道實情,那還不得火急火燎地趕過來?
夏清雅驚魂未定地拍著胸口:“那就好。”
說話間,孫女士的司機就來了,手裡拎著一個保溫的燜燒罐,還有一個三層的食盒。
代表孫女士表達了關懷,又問了一下病情,司機就回去覆命了。
病房裡的小兩口同時看向桌上的東西,然後默契地笑了,果然,吃飯事大。
因著夏清雅還不能坐太久,小腹還不時地會抽痛,所以靳宇軒只是讓她斜倚在床頭,親自給夏清雅餵食。
烏骨雞湯把油沫子都撇掉了,雞皮也去除了,很清淡,適合夏清雅這個病人喝。
靳宇軒舀起一勺湯,吹了吹,再餵給夏清雅。
看到她吃得心滿意足的表情,靳少爺便覺得很有成就感,就算他談成了一筆數十億的生意都沒這麼開心。
喝了幾口熱湯,夏清雅的身體都暖了起來。
有點兒東西墊了肚子,她也就沒那麼餓了:“別光顧著餵我,你也吃啊,我們可以一起吃嘛!”
靳宇軒拗不過她,兩人便你一口我一口地把飯菜給消滅了。
湯喝的有點兒多,夏清雅有些憋不住了,掀開被子就要下床,卻被靳宇軒制止了。
“怎麼了?要什麼?我給你拿去,你別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