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佶目光帶著審視:“在這裡,我只看見你了。”
言清深呼了一口氣,迫使自己冷靜下來:讓我想想,他是因為看見自己和方毅慕小八處在一起才誤會他們有勾結的,而且趙佶沒有上帝視角,他當然只相信自己所看到的,既然如此,就得多說些讓他信服的話了,況且,得幫趙楚昀擺脫嫌疑才是。
“好吧,我承認我是騙了你,”言清換上一副不情不願的表情,就像是被他逼得沒轍,只能講實話的樣子,“其實我是被抓進來的。”
趙佶冷笑一聲:“你這說謊的跨度也太大了吧。”
言清嘆氣:“那還不是怕你把我和他們扯上關係,治我的罪?我一個外國人到你們臨宋,孤苦無援的,到時候死了都沒人收屍。”
說完還故意撇溫柔一眼,這個女人從開始到現在連句話都沒為自己說過,不愧是女主啊,鐵石般的心性,當時在金州城外她就應該明白,唉,還以為溫柔能成為自己的人脈,終究是她天真了,還是得靠自己啊!
溫柔抿著唇一臉的愁苦,她目前關心的是新參門這個案子能不能向陛下交差,新參門的老巢被他們圍了個水洩不通,最終卻還是讓頭目逃走了,現在此處只是個養著怪物的空殼,若是沒有點實質性的成績,必然不會讓陛下滿意。
所以她任由趙佶拷問言清,清者自清,若她真的沒有鬼,也不會被幾句話打垮。
“行了,別裝可憐了,快說吧。”趙佶催促道。
“說說說!”言清盤腿坐下,一副促膝長談的模樣,她指了指前面被他們押著的方毅,“就是被他抓來的,正被你們捅著的那位。”
“你也知道趙楚昀將老百姓安置在了他的別院,今早上有兩個發病的,趙楚昀又不在,我便說去看看,誰知一看就落入圈套裡了。”
“你說,早知道我就不該管這閒事,”言清十分後悔,“然後就被那廝抓進了這新參門的老巢。”
“我們從土地廟進來之後,誰知牆壁裡竟鑽出來了喪屍,我們勉強逃出去,卻又遇到了泥石流困在了山洞裡面。”
“然後就遇見了你們,方毅自然不想被你們認出身份,於是又帶著我遁走了。”
“等等,”趙佶打斷她,“所以在山洞裡,你是和他在一起?”
言清點頭:“是啊!”
趙佶皺眉,似乎在想她的話可不可信:“然後呢?”
“然後我們從那條密道過來了,”言清指了指坑上方,“遇到了一個黑袍之人正在折磨慕小八,哦,對了介紹一下,也就是那個小少年,他是被插劍那位的侄子。”
“方毅救下了慕小八,惹得黑袍人大怒,派出了所有怪物追我們,然後我們慌不擇路掉進了迷陣裡,剛剛才脫困出來。”
言清說完對趙佶聳聳肩:“說完了,事情就是這樣。”
慕小八和方毅都佩服言清講故事的能力,竟然就這樣完全抹去了趙楚昀的存在。
趙佶皺眉:“不覺得你說的事情漏洞百出嗎?方毅既然替新參門做事為何又會帶著你逃跑?”
“哦!這就又要說故事了,”言清挑眉,“方毅和慕小八也是新參門的試驗品,方毅先被做成藥人,為了救慕小八,他主動領了要抓我的任務,誰知道這黑袍人不講信用,還是把慕小八做成藥人了,方毅這才反水,救了慕小八帶著我跑,你明白了嗎?還有什麼問題嗎?我一一為你解答。”
言清一口氣說完不帶喘氣的,說完還對趙佶皮笑肉不笑。
趙佶看著她神色有些複雜,半晌,他又問道:“那他們為什麼要抓你?”
“哦豁,這你可問到點子上了,我也想知道他們為什麼要抓我,可以麻煩你,威武神明的端王爺幫我查查嗎?順便也查查他們為什麼會抓我之外的各種人進新參門,再問問為什麼會選中晁曉蝶?”
言清一通輸出打算糊弄過去,她可不能說出自己血液的秘密,不然以男女主這兩人冷心冷肺的性子,她將會變成他們的貼身補血包。
趙佶一愣,隨即笑笑:“故事編的不錯,但我還是不相信,我想問問,趙楚昀呢?他會放任你一個人身陷囹吾?”
言清又一次要被他氣笑了:“我都說了,他沒有來,或許...現在在趕來的路上吧。”
趙佶還要再說什麼,被溫柔拉住了,她笑笑,對月影衛使了個眼色:“鬆綁鬆綁,我就說嗎,我姐姐怎麼會跟新參門有所勾結。”
呦呵,言清看著溫柔新奇的挑了挑眉,還真會演啊,只不過,演技有些拙劣了。
趙佶不依:“不能放,她有問題。”
說完提起言清的領子,讓她面向著密陣的出口,朝裡大聲喊道:“趙楚昀,我知道你在裡面,我給你一盞茶的時間考慮,你若是還不出來,我就切她一根手指頭!”
言清心驚,這趙佶還真不做人,她就不信了,這狗男人真會剁自己手指?她哂笑:“你硬是不信我,告訴你他沒來就是沒來,你也不必等了,早剁晚剁都得剁,現在就剁吧。”
趙佶其實已經相信了十之八九了,他只是在賭,賭趙楚昀不會棄言清於不顧。
言清見他沒動作,又大聲“哎呦”一句:“你要是實在不信,何不如派人進去找找?”
趙佶冷笑:“你以為我不知道,這裡面是一種很厲害的密陣,進去了就有去無回了。”
也不知道這畏首畏尾的人是怎麼當上男主的,言清簡直無語:“那你說,我們是怎麼出來的?”
趙佶冷哼一聲,任她說什麼也不為所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