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郡涵結束通話電話,蕭依然正好推開病房門走進來,他看著她,一時之間不知該說些什麼才好。
蕭依然什麼都沒說,甚至連看都沒看文郡涵一眼,徑直坐到了電腦旁。
空氣那麼的安靜,靜到連淺淺的呼吸聲都可以聽見。
文郡涵一直盯著蕭依然的後背,忍不住問道:“蕭依然,你都知道了,為什麼不質問我為什麼要那麼做,為什麼不衝我發脾氣。”這樣安靜的她,讓他的心很不安。
“有必要生氣嗎?”她連頭都未回一下,清冷的聲音淡淡的。
一句話,堵得文郡涵不知該如何是好。
接下來幾天,文郡涵想方設法證明蕭依然是愛自己的,可他拙劣的演技全都被蕭依然無情的拆穿,最後得到的依舊是她冷然相對。
眼看著自己就要康復出院,文郡涵再也等不了了,他決定用自己來當實驗品。他將工作搬到病房,沒日沒夜的工作,蕭依然什麼都不說,依舊是該幹嘛幹嘛。
原本以為蕭依然看到自己憔悴的樣子會心痛,會來關心他,可結果依舊是冷然相對。
實在沒辦法,文郡涵只能重新想辦法。
這天早晨,剛吃過早飯,文郡涵就嚷著要出去,反正也沒幾天時間了,蕭依然沒有反駁,一切隨他去。
兩人一同來到醫院的樓下,他打著電話走在前面,蕭依然不緊不慢的跟在後面,兩人始終保持著一段距離。蕭依然走走看看,而文郡涵卻在找適合自己的機會。
不遠處傳來鬧哄哄的聲音,一群人圍在一顆不算太高的樹底下焦急的叫嚷著,樹上一個小孩子緊緊的抱住樹幹,一副隨時都會掉下來的樣子。
文郡涵的目光被吸引了過去,腦袋靈光一閃,轉頭對蕭依然說道:“我們過去看看。”音落,他已經邁開大長腿大步流星的走了過去。
無奈,蕭依然只能小跑著跟上去。
樹底下,小孩的媽媽焦急著:“寶寶,你別害怕,他們去找梯子了,媽咪馬上就來救你了,你要抱緊大樹哦。”緊張著,額頭密佈著細細的汗珠。
由於樹幹太小,不夠結實,沒有人敢爬上去救人,只能等待梯子的到來。
“可是媽咪,我快沒有力氣了,怎麼辦?”小傢伙用力的抱住樹幹,只可惜他的力氣已經逐漸的被消耗,手慢慢的向下滑,分開。
隨著‘啊’的一聲尖叫聲,小傢伙手鬆開,整個人極速向下墜。
見此,圍觀的眾人發出一聲排山倒海式的驚呼聲,皆是倒吸一口冷氣,連該如何反應都忘記了。
眼看小傢伙就要落入大地母親的懷抱,一個鬼魅的身影一閃而逝,然後穩穩的接住小傢伙。下一秒,反應過來的眾人發出一聲喝彩聲。
小傢伙的母親立刻奔上去將他抱在懷裡,不停的向文郡涵道謝著:“謝謝,謝謝你。”然後在醫生和護士的陪同下,抱著孩子朝兒科跑去。
看著他們匆匆離去的背影,蕭依然至今還心有餘悸,剛才那一幕真是驚險,如果不是文郡涵及時接住那孩子,只怕那孩子就完蛋了,光是想想都覺得好驚險。
收回目光,蕭依然才有空看向文郡涵,發現他右胳膊是吊著的,不緊不慢的走過去:“手脫臼了。”目光不著痕跡的從那張俊冷的臉上掃過,平靜的沒有一絲情緒。
“我沒事。”嘴角勉強扯出一抹微笑,冷硬的線條裡卻是無法掩飾的痛苦。
“真的沒事?”蕭依然只是輕輕的碰了他的胳膊一下,都痛得他倒吸一口冷氣,然後下意識的躲開她。
見此,蕭依然淡淡的開口:“雖然胳膊脫臼了,但能救到一個小生命,那也值得,走吧!我讓醫生幫你看看。”依舊是平淡無奇的話語,沒有絲毫情緒波動。
看著蕭依估冷漠離去的背影,文郡涵的心好似如刀割般痛苦,他緊皺著眉,吊著一隻胳膊慢悠悠的走著。
蕭依然,我就不相信看到我受傷,你會一點兒感覺都沒有。
他抖動著肩膀,想盡辦法將傷口弄撕裂,不管有多痛,他都咬牙堅持著。回到病房,文郡涵的後背已經被鮮血浸透,背影刺眼到讓人心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