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麥爾跟著光頭李假裝出恭密商之時,昊羿正百無聊賴地斜靠在一塊粗糙不平的岩石上,看著那些戰俘們機械地挖掘著那些廉價的礦石,
他絲毫不擔心麥爾是否能說服光頭李,因為雖然只在這裡呆了兩天,他卻深知這些戰俘們的艱難處境,一旦有希望能夠逃離苦海,哪怕是這希望再渺茫,昊羿敢保證任何一個普通戰俘都會心動,更何況光頭李也不是簡單的角色,
在旁邊監管他們的那幾個陸戰隊員,見到昊羿這樣“偷懶”,也只不過時不時瞄了一眼,而並沒有因此而“暴走”,如果換做是其他戰俘敢這樣明目張膽地偷懶的話,或許這些守衛們早就張牙舞爪地撲過來,給他賞上一頓暴揍,
很顯然,昊羿的“身份”讓他無形之中享受了不一樣的待遇,
“叮噹、嘭嚨。”看著戰俘們揮舞著手中破舊不堪的鎬子之類的老式工具,一下下地刨著異常堅硬的礦層,昊羿心下忍不住一陣長嘆,
在科技如此發達的年代,讓人用如此古老而效率低下的方式挖礦,擺明了是在對戰俘們進行**上的變態摧殘折磨,也不知道是哪個心腸毒辣的人,居然能想出如此一種陰損的方式來對待這些可憐的戰俘們,昊羿甚至有種把這貨揪出來,扔到異蟲巢穴裡頭去喂那些醜陋幼蟲的衝動,
可即便他心裡再如此憤憤不平,更多的卻是一種無奈,
這就是現實社會,弱肉強食、成王敗寇,勝利者往往可以有很多理由,隨心所欲地虐待摧殘被自己打敗的所謂“敵人”,不過,至少一點的是,聯邦軍隊還不至於明目張膽地直接“殺降”,這也或許是這些戰俘們之所以心甘情願地從事,這種對他們來說毫無意義的變態勞作的原因罷了,
無意間想到異蟲,昊羿忽地又想起自己在老家萊滇鎮遇到的那隻跳蟲,還有頭天夜裡,在戰俘營裡頭聽到的那聲古怪咆哮,
據麥爾所說的,大約從一兩個月之前開始,戰俘營所在的山谷每天深夜都會時不時聽到偶爾幾聲古怪的咆哮,這咆哮聲很是怪異,根本不是任何所熟悉的動物咆哮,不像老虎不像豺狼,任何一種人類已知的動物野獸們,都不會發出這樣讓人有些心悸的低沉咆哮,
而這古怪的咆哮,對腦海裡儲存著所有關於異蟲資訊的昊羿而言,卻是相當地熟悉,他知道,這令人有幾分心悸的咆哮聲,肯定是來自某種異蟲,甚至可能是異蟲巢穴統領蟲後,
很顯然,這片無名山區也被異蟲恐怖的陰影籠罩住了,天知道什麼時候,異蟲們便會揮舞著利爪、張著血盆大口撲向這群毫無知情的人類,除了自己的原因之外,這一點也正是昊羿想慫恿麥爾等戰俘們集體越獄的重要原因,
出於不想讓戰俘們過多害怕的念頭,昊羿並沒有將這些事透露給麥爾等人,當然主要也是因為,昊羿不知道如何跟他們解釋那種他們從未見過、異常殘暴血腥的外星蟲族,
“但願時間還來得及。”怔怔地望著忙碌的戰俘們出神,昊羿心底下意識地默唸一句,
“啊,這是什麼鬼東西。”
然而,便在這時,一個戰俘驚訝的呼喊聲卻打斷了昊羿的思緒,如同一道炸雷一樣,這名戰俘的驚呼聲,立馬引起了人群一陣騷動,昊羿心下一驚,急忙有些費力地起身,擠過人群來到那名正對著一個臉盆大小洞口一臉驚愕的戰俘跟前,
那處小洞口邊上殘留著一種粘稠紅褐色的物事,粘乎乎的就像是某種動物的內臟肉壁一般,一種腥臭噁心的味道隱隱從幽黑洞口深處飄了出來,
“我X。”看清那詭異的破洞之時,昊羿心頭不由得咯噔一跳,臉色頓時一變失聲叫罵一句,那粘稠液體層昊羿在邁爾薩的時候,也曾經見過,它不是別的,正是異蟲用於佔領地盤用的巢穴外圍菌毯,它一旦出現,那就意味著異蟲的巢穴離這裡也已經不遠了,
“嗎的,什麼鬼玩意兒啊。”一名膽大的戰俘用手中的鎬子輕輕劃下一塊菌毯,拿在鼻子跟前聞了聞,又皺著眉頭扔在地上,嘀咕道:“狗日的這麼難聞,該不會是那隻不長眼的野獸在這裡拉屎吧。”
“嗷嗚……”這時,一聲低沉的咆哮聲順著那股噁心腥臭的氣味,從破洞深處傳了出來,登時驚得圍在洞口前的戰俘們一陣驚愕愣怔,
“快,趕緊離開這裡。”被驚醒過來的昊羿,臉色又是一變,急忙對戰俘們大聲喊道,一面喊著,昊羿匆匆推開身旁擁擠的戰俘,示意他們趕緊離這破洞遠一點,
“怕什麼啊,不就是哪個野獸的巢穴嗎。”那名膽大的戰俘疑惑地用稿子又使勁捅了捅殘破的洞口,頗為不屑地嘀咕一句,而其他戰俘們也同樣是一臉茫然地看著昊羿的詭異舉動,似乎他們都覺得昊羿有點“膽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