楓溪瘋狂地奔跑,沿途儘量不踩到雜草,以免留下痕跡,時不時往身後看去,觀察著後方的情況。
巨石碎裂的沉悶聲依稀可聞,他自然知曉僅憑此方法根本無法攔在那人,只能稍微拖延一點時間,盡力在短時間內拉開足夠遠的距離,依託遠古深林草木繁盛的優勢將其甩開。
對方的修為保底在聚靈大成,上限未知,加上還有其他同伴,根本無法硬碰硬,若是隻有一人,倒是可以一試。
拼了老命地左繞右繞,無規則地迂迴前進,當覺得跑到了一個相對安全的空地後,他背靠著粗壯的大樹休息了一會,臉龐微微漲紅,大口喘著粗氣。
讓他跑的覺得累,這一口氣起碼跑出去了十幾二十裡地。
“跑,跑得掉嘛。”
然而,還沒喘幾口,一道帶著冷意的嘲諷自頭頂上方傳出,驚得楓溪瞬間沒了疲勞感,急忙遠離背靠的大樹,迴轉過身,望向了上方。
詹縱站在手臂粗的樹枝根部,側倚在樹幹上,雙手復於胸前,面帶不屑,一臉玩弄的意外,像是在玩著一場簡單的追逐戲,楓溪只是他特地放出去的獵物,最終的結局總歸是會被獵殺,根本沒有放在眼中。
楓溪雙拳緊握,因為大力而顯得有些微微發白,牙關緊咬,眼帶狠厲,面對來自詹縱的輕視,感到很是氣憤,恨不得現在上去揍他一頓。
這一切都被詹縱看在眼中,不過根本沒有在意,獵物總是對獵人抱有很大的敵意,自然存在,而獵人,是從雷不會對獵物的感受有任何反應的。
沒有繼續再逃,楓溪選擇了保留體力,準備即將而來的戰鬥。
剛剛費了那麼大勁跑出那麼遠,眨眼間就被追上,說明跑也沒用,再跑下去只是做無用功。
“就你一個?”沒有急著出手,他看向詹縱身後,沒有發現另外兩人的蹤跡,出聲詢問。
“原來會說人話啊,還以為真是個牲畜呢。”詹縱一副誇張的表情,像是見到了什麼不可思議的事情一樣,但很快,他就恢復了正常,俯視著下方,冷諷道:“殺你還需要其他人嗎,一個會吸收點靈氣的叛逆者而已,在我眼中與牲畜無異,我一人足以殺數十個你這樣的。”
詹縱的回應毫不客氣,所說也許有些誇大,但表明他對自己的實力有著絕對的自信,尤其是面對的只是一個叛逆者,足以碾壓一切。
聽對方將自己比作牲畜,看著那一副鄙夷不屑的神情,楓溪內心的怒火一寸寸被引燃,越燒越旺。
老師說的果然沒錯,在外界人眼中,自己確實被當做了牲畜,是任其宰割的物件,根本未將其當做人來看待,一舉一動無不透露著上位者的姿態,令人還是不爽。
原本對天地環境完善的外界的美好幻想瞬間破滅,有著眼前的外界人樣本,那裡除了靈氣,其餘怕都是汙穢,極力排斥著大荒。
“你憑什麼說我是叛逆者?”儘管火冒三丈,他沒有急著動手,反而接著發問,既然對方沒有立即動手的意思,他樂得多問點問題,一方面多瞭解點外界的相關資訊,一方面拖延時間,恢復一些體力。
“不是你自己告訴我的嘛,一開始我也不確定,以為你是哪個宗門的歷練者,但觀察你一身裝束與修煉環境,沒有師門守護、沒有靈器護身,我就起了一點懷疑,稍一試探,你就自己承認了。”詹縱淡淡說道。
試探只是無心之舉,實際上他也沒想到會試出楓溪叛逆者的身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