畢業那年,我沒有像其他同學那樣回家鄉,找一份穩定體面的工作,當一名老師拿一支粉筆或者一本教科書,站在講臺上,直到白髮蒼蒼,或者是進那種機關體制。考公務員那樣,衝破千軍萬馬,最終得來一份安穩,我都沒有。
我選擇留在這個自己念過大學的二線城市裡面,主要是因為家裡太窮了,父親只是一個老實疙瘩,只會在地裡刨食,見了別人半天也蹦躂不出幾句話。
在村子裡,大家都是巴結有錢有勢的人,而像我們這些窮人家,只會有人去地裡去偷瓜,或者是借了家裡用的鐵鍁農具,從來沒有還的意思。
母親每次小心翼翼地去找這些人的時候,通常只是抹著眼淚回來,因為沒有人承認,也沒有人會歸還,而下次他們會照舊不誤。
我不想再過那樣的日子,為了留下來,我在人才市場擠破了頭。可是工資太低了,我的學歷很一般,現在的世道是,一塊磚體砸下來,都可以砸到幾個研究生,而我只讀了個三本院校。
一天,我在電腦上尋找招聘資訊頭暈眼花的時候,一個資訊吸引了我,月薪上萬,不用坐班,時間自由支配,只要你能按照我們說的去做,給我們公司帶來效益。
這上萬的月薪,吸引了我。上面的條件,我都沒有顧得上細看,管他什麼條件呢,只要掙錢多就夠了。
很快,我按照公司的地址決定前去應聘,那天我畫了一個淡妝,租了一套得體的職業裝,前去應聘。
坐公交車換了好幾趟,問路打聽,竟然是全市著名的春色撩人娛樂有限公司。
走進金碧輝煌的大廳,這裡是彬彬有禮的服務人和充滿品味的茶座。
“姑娘,請問,你找誰?”這時候,一個衣著得體的服務人員走到我面前。
“我來應聘的。”我小心翼翼的說道。
“好的,跟我來。”
無意中,我感覺她細細的打量了我幾眼。穿過客廳,七扭八拐的,她給我帶到一個辦公室面前。
砰砰砰,她敲了幾下門,“進”裡面傳來一個悶聲悶氣的聲音。
門開啟了,裡面坐著一個男子,正在埋頭看桌上的資料。
屋裡是淡淡的香菸味,桌上的菸灰缸裡有零散的菸頭,各種叫不上來名字的綠色植物,正在屋裡蓬勃蓬勃生長。屋內一角的書架上,密密放了好多書。愛讀書,我不由得對他有了幾分好感。
服務員出去了,我站在裡面靜靜地等著,那個男子很認真的看著面前的資料,不時的用筆寫寫畫畫。他似乎要把我這個人忘了一樣,一個小時,兩個小時,我的腿真的有些麻了。
什麼人呀,擺這麼大架子,能看上就要,看不上就算了,真是在浪費我時間。
我心裡恨恨的想著,正準備開口的時候。他突然問道:“做過模特嗎?”
他抬起了頭,我仔細的看了一眼,這個男人年紀不過35歲左右,英俊的五官,炯炯有神的大眼睛,標準的國字臉,再配上他的柔順的頭髮,十分的俊朗。
我盯著他的眼睛,滿心的疑惑,不是招聘材料上寫著服務生嗎。
“做過,我做過。”我竟然脫口而出,想著連日來找工作的種種艱辛,碰過的各種各樣的釘子,我需要這份工作,是的,非常需要,況且模特也是光鮮亮麗的。
聽到我這麼回答,他仔仔細細的把我從上到下看了個遍。
“脫!”他輕輕的吐出了這個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