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如皇后所說的那樣,皇后並沒有再次對雲歸離出手,入了冬,內務府送去承乾宮的銀絲炭,並沒有什麼問題。
皇后慕容玥和雲歸離之間,達成了一種共識,你不犯我,我不犯你。
其實,冷靜下來,想通了的慕容玥也覺得雲歸離說的話,是正確的,她不過是一個庶女,懷著的孩子,極大可能是個公主,根本對她造不成什麼威脅。
慕容玥當時,被一時的憤恨,矇住了頭腦,竟然花了大量的時間,精力,去對付雲歸離。而不去對付,真正對她有威脅的嬪妃。
嘉嬪的胎像越來越穩,並且皇上曾經許諾,只要生下皇子,那邊一舉封妃。
嘉嬪若是封了妃,再加上頂著,皇上登基後第一子的祥瑞之名,日後對她這個皇后的威脅,甚至可能比無子,卻協理後宮的靜貴妃大。
自己不妨將心思,放在如何除掉嘉嬪上。
既然皇上和太后告誡自己,龍嗣不能有任何問題,既然不能動龍嗣,去母留子的這個念頭,又不是第一次出現在,她慕容玥的腦海了。
只要嘉嬪死了,那麼就剩一個沒人撫養的皇子,到時候,只要她提出撫養這個孩子,那麼最大的受益人,就將是她。
慕容玥調理了這麼多年的身子,既然無法孕有一子一女,那便奪了別人的孩子來養。
嘉嬪應該感激自己,是她慕容玥,讓一個庶出皇子,搖身一變成為了嫡子,嫡子又是皇上登基後第一個孩子,這個祥瑞之子,未來將成為南鳳國的皇帝,這是何其的榮耀啊!
時間也差不多了,看來應該同嫻妃商議,接下來該怎麼做了……
承乾宮的這幾日倒是過得安生。
雲歸離命了小海子,將軟榻搬到了正殿靠近門口的地方,雲歸離正靠在塌上,身上蓋著繡著紅梅的狐狸披風,旁邊竟然環繞了,三個炭盆。手上拿著湯婆子,腳邊也放著湯婆子暖腳。
司書和司畫時不時的問雲歸離,有沒有冷,湯婆子裡的熱水還熱不熱,生怕雲歸離出一絲差錯。
這不,司畫又忍不住,關切的開口問道:“主子,手裡的湯婆子還熱不熱,不熱了奴婢給娘娘換一個。”
雲歸離笑了一下,開口回道:“隔著布還燙著手呢,不涼,你和司書,也沒必要隔一會兒,就問一句,湯婆子涼了,我自然會叫你們換的。”
司畫眨著眼睛,臉上滿是一副恨鐵不成鋼的樣子:“奴婢是擔心娘娘。”
自從司書司畫,在經歷過銀絲炭的事後,總是對她格外的仔細小心,生怕再出現什麼問題來。
雲歸離瞧著司畫的樣子,忍不住痴痴的笑了起來:“不過就是賞個血而已,能有什麼事兒,瞧給你們緊張的。”
司書苦口婆心的開口說道:“奴婢們也是擔心主子,要是凍著了,吹了風,主子就又該受罪了。”
雲歸離收回了視線,望向前方紛紛揚揚飄落的雪,這是南鳳國的第一場雪……
雲歸離知道她們只是在擔心她,搖了搖頭開口說道:“無事的,再說皇后答應了不會再對本宮出手,她自然是能做到的,靜貴妃更也不會出手害本宮,至於剩下的人,滿心的算計,都想要往嘉嬪身上招呼呢。
本宮啊,只希望沁玉沁碧機靈著些。”
司畫似乎有點生氣,語氣也不由得有些生硬了些:“主子還有心思放在嘉嬪娘娘身上?”
雲歸離聞言,隨即開口說了一句:“不要對嘉嬪無禮,眾人皆說她蠢笨,依本宮看,嘉嬪是一個很好的人。”
“是。”司畫撇了撇嘴,應了一句。
雲歸離不再說話,只是盯著外面紛紛揚揚撒下來的雪花發呆。
外面走進來的寧雪,抖了抖身上的雪花,見雲歸離的樣子,開口問了一句:“娘娘在看什麼?”
雲歸離盯著落滿了雪花的承乾宮門,硃紅色的大門,在雪的映襯下,越發的好看,院內的幾棵樹上也落滿了雪花。
雲歸離的思緒逐漸飄遠:“皇上上次來時說過,南鳳國初雪時,要陪我一起賞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