躲在小白身後的蒼狼,趁著小白正與面前的蒼狼搏鬥時,猛地撲到小白身上,用前腿搭住小白的腰身,齜出獠牙,想要朝小白的後腿狠狠的啃去。
可此刻烏雲騅恰好從一旁閃過,調轉馬頭,飛起兩隻後蹄,猛地凌空踢出,速度之烈,直接把偷襲小白身後的蒼狼踢得“嗷嗚嗚”的一聲慘叫,身子折成了一個奇怪的角度,在空中飛出去很遠。
顯然,它的脊背之骨已經被烏雲騅的鐵蹄踢斷,重傷的蒼狼砸入厚厚的積雪,哼唧幾聲,就再也沒有了聲息。
“好樣的!”項北強忍身上的疼痛,確保自己不會昏死過去,卻只能在心中暗自為兩個如此堅強的同伴喝彩。
北荒酷寒貧瘠之地,每一個能夠活下來的生命,都值得尊重。因為,它們必然是踩在無數其他生命的屍體上,才為自己爭取到了生存的機會。
……
此刻,在距離北荒千里之外的皇城盛安,原本安靜祥和的禁城之內,坤寧宮外的廣場上,也在進行著一場“搏殺”。
只是這場搏殺,無關生死,而是一個貴妃和一個禁軍統領的意氣之爭。
或者,更準確的說,是任性的西貴妃,想要教訓教訓那個一直暗中調查自己的禁軍都統領,金甲霍平。
霍平沒有披甲,那些宮訓的宮人們自然也沒有真刀真槍,畢竟就在臨時搭建的觀臺上,身系大夏江山的大夏天子,也在興致勃勃的觀賞著這場戰鬥。
只有宮訓大將軍陸離鏡,堅持穿了一身紅裝鎧甲,用她的話來說,既然是戰鬥,自然要尊重這戰場。雖然只是佈陣演兵,但西貴妃對霍平領軍的禁軍對手,看起來是志在必得。
“一陣!”西貴妃在修習了師父們傳授的陣法後,特地自己開創了一些陣法,為了保密,還只用代號來約定。
“你們大夏的陣型總要給起個形象的名字,這不是等於一邊佈陣一邊已經告知對手自己的陣法了麼?”陸離鏡對大夏一成不變的佈陣方式頗有微詞。
這種業餘的想法讓霍平心中鄙視,
“我大夏的陣法刻板,還不是一次次把你們西番的不義之舉給擊潰於九遊靈山之外?大夏陣法的玄妙之處,豈是你們這些番邦西夷可以領悟的?”
但是霍平還不至於傻到把這些話當面說出來,畢竟他還沒打算讓自己腦袋搬家。於是心中嘲諷過陸離鏡,口上卻連連稱是,
“西貴妃果然天份異於常人,經你這點撥之下,讓我也有一種醍醐灌頂的感覺……”
西貴妃有時冰雪聰明,有時又顯得天真懵懂,沒有聽出霍平的嘲諷之意,開心的接話,
“嗯,宮演之時,我要讓那個老頭子,看我是如何擊敗你的。”
人到中年的華思檢,每每被陸離鏡稱作老頭子,心中多少都有些不滿,但也只得悻悻的接下這個稱呼,來哄她開心。
宮演,就在今晚。坤寧宮前面的廣場之上,甚至還特意為裁判華思檢搭起了看臺。霍平推脫不掉,也只好硬著頭皮應戰。
乒乒乓乓之下,木刀木劍,對戰的倒也有板有眼,讓這段時間被朝堂折磨的心神不安的華思檢也來了興致,替自己的愛妃大將軍鼓起勁兒來。
兩支隊伍,漸漸拉開了距離。霍平平日裡對自己手下還是嚴加管束的。他自己也喜歡拳腳棍棒,自然帶著手下們勤加操練。
看著那些已經呼呼直喘的宮人們快要堅持不住了,霍平向著場上的手下們使了個眼色,他自然不想日後這小狐狸精西貴妃盯上自己,事先就交代好手下,
“見好就收,許敗不許勝!”
幾十個參演的禁軍心領神會,儘量顯的自然的節節敗退。
眼看著宮演就要結束,突然,紅甲的陸離鏡手中猛的一揮令旗,“五轉四!”
這一聲軍令,頗有一番氣勢,原本看似精疲力竭的宮人們,突然跟著一聲大喝,隊形一震,所有參演的宮人,目露兇光,一掃之前的頹勢,把隊形不整的禁軍們分割包圍。
而陸離鏡一提自己的戰馬,順著格出的通道,徑直衝到了霍平的面前。
霍平正在為面前風雲突變愣神,一道紅影已經飄至面前,他下意識的想要拔劍抵擋,卻被陸離鏡搶先一步,把木劍架到了自己的脖頸之上,
“霍將軍,降是不降!”
突來的變故,嚇得霍平心中狂跳,下意識的就想發訊號召集附近的值巡的禁軍前來救援。
宮演之中,西貴妃暗藏殺招,自己現在已經成為小狐狸精手中的獵物。
莫非這來自西番的神秘女子,苦心籌劃這麼久,就為了在今晚的宮演中控制禁軍,謀逆造反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