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好在,千夜在內心恢復冷靜之後,臉色並沒有過多的變化,在露出一絲恰到好處的欣喜過後,又恢復了一幅聽客的模樣。
話音落畢,坐在床邊的韓振海才站起身來,背對著千夜,在陽光的照射下,胸前唐服上的雙龍也栩栩如生,說話的語氣,並非預料之中如同老者的教誨,也沒有半點作偽,就如同朋友之間的寒暄聊天一般。
“朋友之間,說是利用,倒不如說是相互幫襯。本來……這件事情,我們韓家都沒有坐視不管的道理,西門家做事的手段,的確有些過分了。”
“但是同樣的事情,我不想在有第二次,朋友歸朋友,一旦越過底線,那便和敵人無異。”
聽到此,千夜不由身形一顫,韓振海所說的敵人二字,沒有半分威嚇火氣,但充入自己耳中,卻彷彿有魔力一般,讓自己情不自禁的想到了恐怖的後果!
說話間,韓振海扭過身來,輕輕一笑道:“憑我和蘭月的關係,就算你不這麼做,我們結盟也是遲早的事情,所以說……聰明反被聰明誤,林千夜,有些事情,不要想得太複雜。”
話音落畢,韓振海便沒了再談下去的興趣,而作為聽客的千夜,自然也唯有一聲長嘆,唏噓不已。
事情的發展,遠遠超出了預料,雖然最後安然無恙,但千夜有的也僅是慶幸而已。
慶幸,比起韓少來,終歸是經過二十年的磨練,韓振海久居上位者的威嚴,殺伐果斷雖沒有退卻,但卻少了幾分睚眥必報的狠厲。
而正當千夜感觸頗深的時候,步伐停到門口的韓振海,卻微微扭頭,彷彿漫不經心般的說道:“對了,韓少那個孩子,時常跟我說你夠仗義,是值得深交的朋友。這次他出手幫你,希望下次他有困難的時候,你能夠義不容辭。”
千夜聽後,重重點頭答應:“伯父放心,您和韓少的恩情,我林千夜銘記於心!”
而韓振海見此,才推門而出,堅毅英俊的臉上,在一剎那寫滿滄桑,嘴角的唏噓,也無奈至極。
“但願如此吧……”
而韓振海離去良久,臥室內也唯剩千夜一人仰頭望著天花板,不斷思索著什麼。
猛然間,千夜彷彿想到什麼一般,身形一顫,儘管觸動傷口的疼痛撕心裂肺,但他此時,卻遠遠顧忌不到。
因為千夜思前想後,最終發現……韓少在去探望若墨的時候,臉上雖然有關切擔憂,但始終沒有因為因失去理智而暴怒之下說出什麼報復西門家族的話來!
難道……自己的算計,在精明不亞於韓振海的韓少眼中,也已經被看穿了麼!?
而不待千夜沉思,一聲粗暴又熟悉的推門聲,便打斷了他的思緒。
放眼一瞧,來者除了一副心滿意足模樣的鬧鬧,怎可能還是別人?
而見到千夜躺在病床上動彈不得的窘狀,鬧鬧俏臉上不由升出幾分得意,仰頭道:“人渣夜,你猜剛剛我幹什麼去了?”
“和韓少來了一次並非愛情,卻充滿激情的山震?”
“呵呵,千夜啊……你是不是以為,你現在是病號,老孃就不敢收拾你了?”
看到鬧鬧那逐漸陰冷的笑容,千夜急忙搖頭否認,隨後才問道:“話說,你究竟幹什麼去了?怎麼一臉滿足的樣子?”
“哼!告訴你,剛剛我作為韓家的客人,特意品嚐了一下私人廚師的手藝,嘿嘿……真的是回味無窮啊。”
得意過後,鬧鬧才露出一絲百思不得其解的模樣,輕喃道:“不過話說話來……同樣是三文魚,為什麼人家做的要比我好吃呢?”
廢話!從保溫桶裡那三文魚死不瞑目的眼神,你特麼還看不出來!?
而正當千夜滿腹幽怨時,哪知鬧鬧卻直接一個虎撲,在千夜驚愕的眼神下,柔軟的嬌軀便撲到了床上,甚至還姿勢誇張的將摟住千夜。
在疼得呲牙裂嘴之後,千夜才憤憤不平道:“我靠!你能尊重一下病號麼?飯後困去別處睡啊!”
“這可不是什麼飯後困,這可是特殊照顧噢,重症病號,人!渣!夜!”